第100章 不素餐(3)[第3頁/共4頁]

魏公子卬，本是魏惠王之弟，人稱其性豪率，善屬文，七歲便能誦詩書，有古君子之風。在先魏武侯時，事宰相公叔痤，與當時中庶子之衛鞅（即商鞅）訂交為莫逆，後衛鞅出走秦國為大良造，魏卬並不覺得意。魏惠王任公子卬為河西守將，魏卬為政嚴肅，勸農修武，興學養士，為政無失，為將亦多軍功。

公孫衍亦不堪感慨：“衍想起當日初見公子的風采，當真如《召南》之詩中說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公孫衍不屑隧道：“小人也。此人在楚國，便以盜竊之名被昭陽逐出，到了秦國又企圖發賣他的連橫之說。哼，各國爭戰，向來看的就是氣力，隻要確確實在一場場的敗仗打下去，才氣聳峙於群雄之上，徒有口舌之說而無氣力，徒為人笑罷了！”

繆辛恭敬地答：“孩兒隻顧著拉了季羋一把，來不及看清那人，但是已經讓人跟下去了。”

羋姝已得回報，知她街頭遇險，嚇得神采慘白，拉住她的手不住高低看著，道：“好mm，你無事吧？”

公孫衍便應道：“何事？”

繆辛道：“公然是同一批人。”

鹹陽街頭，人群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魏卬點頭道：“我多年來已經慣於閒雲野鶴，不堪差遣，不過於你們這些舊友來往罷了。前日樗裡子來與我提及，彷彿你在朝政的定見上與秦王有所分岐，但是為何？”說到這裡，夙來冷酷的神情，倒也有了一絲體貼。

眼看那馬就要踏到羋月身上，廣車內一人眼神一變，一躍而起跳上那馬的馬背，按住驚馬。同時人群中衝出一人，將羋月敏捷拉到路邊。

羋月點頭：“阿姊說得對。”

落日餘暉斜照高台，映著台下一片黃紫色的菊花更顯光輝。

公孫衍不覺得意地嗬嗬一笑：“這把年紀了，改不了啦！”

“公子卬？”秦宮前殿耳房中，繆監亦有些失聲。

羋月便問：“剛纔是如何回事？”

勝負乃兵家常事。以公子之才德，豈可甘於林泉之下，多年來秦王一向想請公子入朝輔政，公子卻未曾承諾，實是可惜？”

魏卬忽道：“有一件事我想就教犀首……”公孫衍昔在魏國任犀首一職，魏國舊人常以此相稱，魏卬雖身在秦國，卻始終心向魏國，自不肯稱呼他在秦國的官職之名大良造。更何況這大良造一職，原為秦孝公為商鞅而設，更是令他不喜。

魏卬安撫道：“如管仲遇齊恒公，這類境遇豈是天下大家可得？”

不料商鞅入秦，受命伐魏，兩軍距於雁門。商鞅便致書魏卬，大述當年友情，並說不忍相攻，欲與魏卬會盟，樂飲而罷兵。當時士人固然各奔分歧的國度，各為其主，各出奇謀，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在公事上血流成河亦不影響暗裡的惺惺相惜，托以性命。是以魏卬不覺得意，毫不思疑地去赴了盟會，不料商鞅卻早有算計，便在盟會之上暗設埋伏，儘出甲士而將魏卬俘虜公子，又派人假裝魏卬回營，詐開營門，不幸魏軍數十萬人馬，便被商鞅等閒毀滅，魏軍失河西之地。再加上之前與齊國的馬陵之戰又大敗，本來在各國中魏國屬於強國，這兩戰之敗，國力大衰，與秦國竟是強弱易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