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山鬼舞(3)[第2頁/共4頁]

那少女問道：“甚麼事？”

黃歇看著這少女，長歎一聲，無言以對。

那少女拊掌笑道：“恰是恰是，你念這些的時候，當真是叫人喜好。”說著，她也坐了下來，倚在黃歇的身邊，也昂首看著玉輪。

那少女的眼睛頓時紅了，她氣憤地指著黃歇道：“我要你甚麼酬謝，你拿甚麼酬謝得了我？我為了保你，早早從疆場上撤退，白讓義渠占了大便宜，讓兒郎們白跑一趟，白費了他們流汗流血，還惹了我阿爹起火。我救你返來的時候，你幾近就是個死人，隻差了一口氣，躺在那兒幾個月，都是我親手奉侍你穿衣用飯……你現在翻臉不認人，你、你對得起我嗎？”

那少女的聲音俄然變得鋒利：“甚麼未婚妻，你把我當何為麼了！黃歇，莫非你真是個鐵石心腸，我如何都焐不熱嗎？”

黃歇感喟：“公主，你對我有拯救之恩，黃歇不堪感激，如有機遇自當酬謝。但是，情之為物，不成相強。”

那鹿女倒是在亂軍當中，一眼看中了黃歇，是以在黃歇落馬以後，便救了他返來，乃至連戰利品也來不及分，便帶著黃歇直接從疆場撤離了。

黃歇聽了鹿女所言，心中一緊，隻覺痛得差點冇法呼吸。他本覺得羋月必然是進了鹹陽，冇想到另有此一遭，想到這裡，惶急之情更是冇法遏止：“你……你說的是真的？不！她不會有事的，義渠王要劫的，應當是嫡公主纔對……”

她也不曉得，為甚麼就在千萬人當中，隻看中了這一個。或許是他峨冠博帶風采翩翩的模樣，大異於她平日所見的戎胡男人；又或許是他固然看著文弱，但弓馬純熟，不弱於人，若非趕上義渠王如許天賦異稟的男人，若非中了暗箭，他一定會敗；又或者是他在昏倒不醒的時候，仍然念念不忘叫著“皎皎”的名字，如此癡情，如此竭誠，打動了她。

鹿女見他如此，恨恨隧道：“好，你去，去了就死在義渠不要返來。彆覺得你返來我還會再要你，彆希冀我給你收屍……”話到一半，已經說不下去了，一頓足，便哭著掩麵而去。

現在我成了秦王的媵侍，與你陰陽相隔，隻怕將來到了鬼域也冇法同歸。我隻能將你深深地烙在心底，今後今後不能再提、不能再念，乃至不能再想，但是你在我的內心，甚麼時候都不會消逝。

黃歇抬頭對月，如癡如狂，隻恨不得身插雙翼，飛到義渠，飛到鹹陽，飛到羋月的身邊。但是他空負一身技藝，空懷一腔痛恨，卻無能為力，這類感受，令貳心焦如焚，感受本身整小我都將近被烤焦了。

我曉得，我原該隨了你去，可我拋不下活著的人；我本想代你去齊國，可陰差陽錯，為了給你報仇，卻踏入了我最討厭最想逃開的後宮。一步錯，步步錯，深陷泥潭再也冇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