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儲位爭(2)[第1頁/共4頁]

秦王駟淺笑，坐了下來，小扣著小幾道：“蕩者，蕩平各國也。”

樗裡疾也笑了，又道：“想來羋八子，也是解語花了。”

樗裡疾拱手：“大王，王後有嫡子二人，大王遲遲不立太子，倒是為何？”

樗裡疾點頭：“大王不立太子，是不想國有二主，也是不想心胸異見者，以本身的私心來擺佈和把持太子，乃至逼得大王與太子對決。”

“此處，原為周王之舊宮，因周幽王寵嬖褒姒，亂了嫡庶，乃至太子平出走申國，民氣不附，犬戎攻破西京，平王東遷，將被犬戎占有的舊都，拋給了我秦國先王。先人們浴血疆場，白骨無數，方有了本日大秦之強大。但縱觀各國，很多盛極一時的強國，卻因為儲位不穩而引發內鬨，國力弱落，乃至滅亡。”盞內的茶水已經過熱變溫，樗裡疾終究開口。

宣室殿中，樗裡疾與秦王駟對坐，四下沉寂，隻聞銅壺滴漏之聲。

甘茂是下蔡人，隨史舉學習諸子百家的學說，厥後投秦。因為與張儀在魏國有舊，便由張儀舉薦至秦王駟處。甘茂自發得才調在張儀之上，但秦王駟卻倚重張儀，對他不甚看重，貳內心早有鬱氣。厥後秦王又令他去驅逐楚公主入秦，不猜半途被義渠人伏擊，他這趟任務也落得灰頭土臉。成果恰好又是張儀出使義渠，接回羋月，更令他不滿。

秦王駟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樗裡疾，道：“公子蕩乃是嫡宗子，寡人的確更多屬意於他。然秦國雖有爭霸各國之心，無法根柢過分薄弱，終寡人之世，隻能療攝生息，調度內政。故而寡人自修魚之戰後，一向馳驅各地，親身觀察各郡縣的新政推行得如何，以及邊陲的保衛和蠻夷各族的順服環境。以是公子蕩隻能交給你，讓他熟諳軍務，將來為我大秦交戰疆場，以武揚威。”

秦王駟道：“你可記得，之前寡人出巡的時候，每次都會帶分歧的妃嬪？”

殿前的陽光斜射入內，秦王駟在陽光和柱子的明暗之間，身形顯得有些恍惚，他的聲音也似變得悠遠：“你還記得，我因為與商君定見相左，差點落空了太子之位嗎？而大父年幼之時就被立為太子，又趕上了甚麼事……”

這個名字，在他們兄弟之間，已經很多年冇有提起了。樗裡疾聞言一驚，昂首看著秦王駟。

秦王駟冇有答覆，一口飲儘了杯中茶水，把玩著杯子，沉默半晌，才俄然道：“疾弟，你還記得商君嗎？”

樗裡疾籲了一口氣道：“大師還猜想，是大王欲專寵一人呢。”

秦王駟道：“你本來擔憂甚麼？寡人豈是因專寵婦人而亂了朝綱的人？”

樗裡疾心中一動，見秦王駟情感甚好，又打著哈哈摸索：“人說大王寵嬖公子稷，想來也是因為季子不必身負家國重擔，以是寵嬖些也無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