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儲位爭(2)[第3頁/共4頁]

樗裡疾道：“而這幾年，大王卻隻帶著羋八子，從未換人。”

樗裡疾點頭道：“無人遊說。我是左相，又身為宗伯主管宗室事件，當為大王諫言。”

樗裡疾卻沉默了，像是在醞釀如何開端。

宣室殿中，樗裡疾與秦王駟對坐，四下沉寂，隻聞銅壺滴漏之聲。

樗裡疾拱手：“大王，王後有嫡子二人，大王遲遲不立太子，倒是為何？”

此時，羋姝聽了玳瑁的建議，意有所動，便讓班出來向甘茂問計。甘茂公然為羋姝出了一計，叫羋姝將厚禮贈送樗裡疾，藉此抱怨，迫使樗裡疾出麵，請秦王駟早定太子。

樗裡疾也笑了，又道：“想來羋八子，也是解語花了。”

樗裡疾籲了一口氣道：“大師還猜想，是大王欲專寵一人呢。”

秦王駟自巡幸返來以後，便常召諸公子問話，對公子蕩更是峻厲萬分，到處抉剔。公子蕩在他麵前，真是動輒得咎。

樗裡疾點頭：“大王不立太子，是不想國有二主，也是不想心胸異見者，以本身的私心來擺佈和把持太子，乃至逼得大王與太子對決。”

秦王駟淺笑，坐了下來，小扣著小幾道：“蕩者，蕩平各國也。”

樗裡疾寂然道：“因為臣感覺要說的事情，比政務和軍情更首要。”

樗裡疾謙謝道：“臣惶恐。”他此時，已經完整明白了秦王駟的意義，“大王賢明，公子蕩好武，力能舉鼎，能夠招攬各國軍人於麾下，幾次隨臣交戰疆場，確有萬夫不當之勇，將來必能完成大王夙願，為大秦撻伐各國。”

秦王駟一聽便已經明白其意：“你本日來，是何人遊說？”

秦王駟道：“你本來擔憂甚麼？寡人豈是因專寵婦人而亂了朝綱的人？”

秦王駟道：“可看你的神采，如此沉重，倒是為何？”

樗裡疾道：“費心？”

當下又煮了荼來，樗裡疾笑道：“臣弟雖不喜這苦荼滋味，但在大王這裡喝慣了，偶然候不喝亦覺不慣，是以在府中也備上了此物。”

“此處，原為周王之舊宮，因周幽王寵嬖褒姒，亂了嫡庶，乃至太子平出走申國，民氣不附，犬戎攻破西京，平王東遷，將被犬戎占有的舊都，拋給了我秦國先王。先人們浴血疆場，白骨無數，方有了本日大秦之強大。但縱觀各國，很多盛極一時的強國，卻因為儲位不穩而引發內鬨，國力弱落，乃至滅亡。”盞內的茶水已經過熱變溫，樗裡疾終究開口。

秦王駟道：“哦，是嗎？”他坐正了身子，看樗裡疾如何開口。

秦王駟冇有答覆，一口飲儘了杯中茶水，把玩著杯子，沉默半晌，才俄然道：“疾弟，你還記得商君嗎？”

樗裡疾卻點頭道：“並無急事，也無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