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秦王薨(3)[第1頁/共3頁]

秦王駟看動手中的寶劍，喘氣了幾下，又將劍遞還給樗裡疾。

樗裡疾道：“大王是說……”

秦王駟展開眼，眼神淩厲。

他與庸夫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同一種字體，到現在庸夫人的字，還是與他極其相像，淺顯人也是極難辯白出來的。

樗裡疾回聲：“是。”

秦王駟又喘氣幾下，道：“寡人已經重用過她，體味她，乃嫡親手教她出來。如果一向不消，也便罷了；如果當真有事，這便是寡報酬大秦留的一條後路。但願……但願是用不上的。”

樗裡疾道：“有列祖列宗保佑，大秦的將來會越來越好。”

秦王駟搖了點頭：“羋八子脾氣刁悍，寡人身後，王後是製不住她的，可惜王後並不曉得這一點。隻怕她會輕舉妄動，到時候闖出禍來，不能清算。”

樗裡疾已經明白，一拱手，退了出去。

銅壺滴漏之聲，一滴滴似敲打在心頭。

秦王駟道：“說甚麼傻話，莫非那些消逝了的國度，冇有列祖列宗的保佑嗎？國度的將來，不在祖宗，而在子孫啊。你說，寡人去後，子蕩鎮得住江山嗎？”

秦王駟道：“你去替寡人用璽吧。”

樗裡疾一驚：“雍城乃大秦故都，自先祖德公至獻公，曆經十九君，為都城近三百年，列祖列宗的陵寢及秦人宗廟仍在此地，很多首要祀典還在雍城停止……”

樗裡疾心中惻然，泣道：“大王——”

秦王駟展開眼睛道：“既然如此，寡人有一件事，要托與你……”

樗裡疾展開一看，神采大變：“大王，這……”

樗裡疾道：“大王的意義是……”

樗裡疾道：“那唐昧現在那邊？”

秦王駟與樗裡疾眼神打仗，竟似都懂了。

秦王駟想抽出寶劍，抽了一下竟冇有抽動，樗裡疾上前想要幫手，秦王駟用力一拔，將劍拔了出來。

秦王駟點了點頭，將紫囊收好，道：“你去叫庸氏出去吧。”

秦王駟看了，點了點頭笑道：“桑柔，你學寡人的字，至今還學得如此之像啊！”

秦王駟微微點頭：“如此，你已經內心稀有。將來有事，寡人也好放心。”

樗裡疾道：“大王乃人間強者。男兒爭霸，不畏敵強，而畏心怯；不畏人亂，而畏自亂。”

樗裡疾卻道：“大王，如果殺了羋八子，您可還要再殺死公子稷，可還要再殺死目前仍在蜀中平亂的魏冉？”

秦王駟點了點頭：“你去叫樗裡子出去吧。”

秦王駟閉目沉吟，俄然眼睛一睜，眼中殺機儘現：“寡人想殺了羋八子。”

秦王駟道：“寡人去後，大秦會如何樣呢？”

樗裡疾慎重施禮，到了秦王駟幾案邊，獲得玉璽，端端方正地蓋好，吹乾朱泥，再封入紫囊中，呈與秦王駟。

秦王駟道：“你說得不錯，是寡人病重，連膽氣都弱了，竟然想著藉助所謂的天命。張儀的勸說當然打動我，但多少，還是……這也罷了，但是疑忌一個婦人……嘿嘿，真是好笑，那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