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魑魅行(1)[第1頁/共4頁]

女蘿苦笑：“是啊，便是國士，又能如何？現在的士人，就算可憑著一張嘴遊說公卿，隻怕也躲不過亂世刀槍。便是有一身好技藝，趕上亂兵崩潰，也一定能夠比彆人活得更長。”

羋月沉聲道：“財帛乃身外之物，我們若不得門路，見不到孟嬴，莫非就要坐困驛館，任由那些小吏欺詐不成？”

羋月點了點頭：“我怕我們這一問，反而打草驚蛇，不如曲而行之。這等小吏貪財攀勢，有機遇與易後身後的女禦攀上友情，又能得我們的謝禮，自會暗裡替我們送信出來。你這幾日便依時而來，看看能不能趕上她們。”

羋月苦笑道：“重耳當年固然逃亡各國，卻有狐氏、先氏、趙氏等家臣相隨；便是秦國的獻公，當年固然逃亡三十載，亦有很多家臣。而子稷卻因為年紀尚小，未曾有本身的臣屬，且因為我母族虧弱，現在孤掌難鳴……”

那保衛一怔，對兩人換了一副客氣的神情，問道：“不知哪位女禦，與娘子有何親，要捎甚麼手劄禮品？”

女蘿卻道：“此處便是西市入口，販子之地，夙來魚龍稠濁。傳聞那些稠濁於西市的人中，不但有燕國朱紫，也有當年來投燕國的各國士子，隻是不幸趕上幾次事情，應變無方，新朝建立，又不愛用這些人，財帛耗儘歸不得，以是一朝淪落，有些便死於街巷，不得人知了。”

羋月沉吟很久，俄然道：“女蘿，你明日便以秦公子稷的名義，買一些肉食和炭火，到西市來送與這些落魄遊士。”

羋月聽得怔了一怔，道：“本來如此。可見人之貴賤，朝夕相易，多麼脆弱。”

羋月主仆那日出去以後，固然還是每隔幾日便與胥伍財帛，叫他去送信探聽，但較著能夠看出孔殷之心大減。那胥伍看在眼裡，心頭便有些慌了。

幸虧薊城乃是燕京，前去宮門的大道上都已打掃，倒不必踩著積雪前行。薊城夏季，北風凜冽。街道上店鋪都關著門，街麵上也冇有幾小我走動。

女蘿見狀，忙疇昔向旁人探聽了，回稟說：“夫人，那些卻不是旁人，而是落魄的士子。前些年燕王噲讓位給子之，又有太子平與之相爭，幾番廝殺來去。國中士子，憑藉太子平的，被子之究查罪惡，削爵去封；憑藉子之的，齊人來了今後，又被究查罪過。這些舊士人原是奴婢成群，現在一朝開罪，財帛耗儘，便淪落至此了。”

羋月點了點頭。

羋月施禮道：“有勞了。”她看了女蘿一眼，道：“我知易後平日有日中以後小憩之習，如果兩位女禦見信，當於此時有空，我這個侍女這幾日皆會於此時到此相候。若能夠見到她們，當對郎將另有重謝。”

羋月走著走著，俄然停下腳步來。

女蘿跟上前，問道：“夫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