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窮儘處(6)[第2頁/共2頁]

不知何地，老巫已無聲無息地呈現在她的身後。

老巫的聲音沙啞：“彼蒼賜給我們草原，卻賜給你們城池。草原上英勇的軍人，一個能夠敵得過三個周人，但是草原上的民族，就像草一樣，本年的草再暢旺，一場風暴，一場乾旱，就甚麼都冇有了。冇有了草，牛馬就會死去，部族就會捱餓，懦夫也要向弱者屈膝。又或者，全部部族都會消逝掉。但周人卻永久有麥子可吃，永久能夠在城池裡活下去。一個部族又一個部族消逝了，但周人卻越來越多。”

義渠王將本身的酒喝了半碗，遞給羋月喝下。羋月也將本身的酒喝了半碗，遞給義渠王喝下。

義渠王俄然縱聲大笑，抱起羋月，轉了好幾個圈，笑聲幾近令得全營帳都聽到了：“太好了，哈哈哈，我終究比及你承諾了……”

鼓樂聲起，天氣暗了下來，一團團篝火燃起，義渠部族的人們圍著篝火跳起舞來。

因為現在再拿豪情去請義渠王互助，那就已經不純真隻是豪情了，那是玷辱。

義渠王淺笑，握住羋月的手，慎重隧道：“是我們一起，統治秦國，同一草原。”

義渠王拉起羋月，也插手到跳舞的人群當中。老巫察看著羋月，她跳著和大師一樣的舞步，帶著一樣歡騰的笑容，彷彿已經融入義渠人當中了。

來義渠之前，她的確有想藉助義渠王之力的心機，而這份心機中，多多極少恃著義渠王對她的豪情。但在她死裡逃生以後，出於對瀕死的驚駭和活著的確認，而和義渠王產生了乾係，她不想這麼做了。

羋月看著老巫，表情垂垂停歇了。如果這是義渠的要求，這是老巫的要求，乃至這就是義渠王終究的要求，這對於她來講，反而更輕易承諾。任何時候，好處老是比感情更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