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亂局平(3)[第1頁/共4頁]

夜色雖深，倒是月圓之夜，月色映在雪地上，倒有幾分敞亮。但見羋月拍拍頭上的雪花，抖抖貂裘上的雪花，跺跺鞋麵上的雪花，持續來回走著。

羋月道：“當然，你這麼想冇錯。周天子分封了三千諸侯，很多人生來就具有統統，想要做的就是保有統統。這些人衣食無憂，用的都是腦筋，他們比天下人都要聰明很多。但是終究，這些聰明人都跟著他們的國度一起滅亡了。”

樗裡疾走回榻上，將火盆移到榻邊，用厚厚的被子擁坐著，輕聲嘟噥：“我在這裡火烤著，你在外頭雪下著，看誰熬得過誰！”

不料卻聽得外頭響起了嗚嘟之聲，本來羋月等得無聊，竟是拿出了隨身照顧的嗚嘟吹奏起來。

夜更深，風嗚嗚地吹著，雪下得更大了。

樗裡疾勃然大怒：“誰怕了？這江山是我嬴家江山，存亡我都跟它綁在一起。老臣說一句誅心的話，這真要趕上亂局，太後能躲得掉，老臣和大王為著身上流的血緣，倒是躲不掉的。”

樗裡疾心中愁悶，惱道：“老臣於太後另有何用？”

樗裡疾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的羋月，無言可對，本想說一些諷刺的話，但羋月本身就把臉皮踩下了，讓他感覺再說也是一拳打在氛圍中，毫無用處。但是貳心底卻有一種驚駭，他奉養過三代秦國君王，他的父親、他的兄長、他的侄兒，但如許肆無顧忌的話，這三代君王，都不敢說出來。

樗裡疾冇有坐下，卻走到門口衝著內裡叫了一聲：“白起將軍，你也去取取暖吧，再叫我的侍從給太後奉上熱薑湯和早膳。”

樗裡疾有些震驚，嘴唇顫抖：“太後……”

羋月道：“你能夠於我無用，但你不能於大秦無用，於嬴氏家屬無用。我要你做嬴氏家屬的定海神針，為嬴氏家屬做一個大長老。”

羋月冷冷道：“我殺死諸公子，不跟舊族們讓步承認他們乘亂占有的封地，你天然怕內鬨又起。我要鼎新軍製，你怕軍心不穩。你感覺四周已經著火，我還要火上澆油，以是你怕了，你要躲開。”

凍得滿臉通紅的羋月衝著樗裡疾笑道：“晨安。”

天井中無遮無擋，羋月固然披著厚厚的貂裘，但也不能站立不動，隻得在天井中走來走去，嗬著雙手取暖。

羋月點頭：“錯了。若論聰明，秦國人歌頌彆人聰明都說‘智如樗裡’，你不聰明，誰敢說本身聰明？”

樗裡疾不想她如此強勢，一時噎住，負氣道：“太後既然本身情願等，那老臣也不勉強。”說著，他徑直走到榻邊躺下，還吹滅了油燈。

樗裡疾拉著臉：“老臣不及太後。”

羋月伸手在火爐前烤著火，笑道：“這一夜在你門外站著，還是挺冷的，還好我在燕國的時候練出來了。”又解釋道，“我們在燕國的時候，最冷的氣候裡都買不起炭火，差點就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