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郢都滅(2)[第2頁/共4頁]

羋月道：“郢都城破的時候，你的兒子、你的姬妾都逃脫了，卻冇有人奉告你的母後，郢都城破了，要逃脫……”

嬴稷一喜，正籌辦往閣房而去，便見乳母抱著繈褓從內裡走出來，向嬴稷跪下道：“恭喜大王，道賀大王。王後生了一名小公子。”

黃歇隻感覺天崩地裂，整小我魂不附體，茫然無措。夫子就這麼走了，竟連他也不等一等，但是，為甚麼要把這麼一項難於登天的重擔交給他？

羋月道：“我籌辦把你送回郢都去，你歡暢嗎？”

唐棣倉促趕到，看到這類景象，也站在門口，不敢挪動也不敢發作聲音，她身後跟著的諸侍女更是不敢動上一動。

唐棣暗鬆了口氣，邁過門檻出去，率眾跪下賀道：“恭喜大王，道賀大王。”

楚王槐整小我如被雷擊，發展三步，失聲驚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們楚國，立國八百年，從周天子到晉國到諸侯，冇有人能夠過江東，冇有人能夠……”

女媭將手中木匣捧給他：“夫子臨死前，還唸叨著你，讓我把這信交給你。”

羋戎跪著不動，冷冷道：“讓他去，讓他親眼看到，就會斷念。”

羋月閉眼，半晌展開，緩緩道：“將楚王槐的屍體，送回南郡。”

楚王槐張了張口，意欲辯駁，竟是無言以對，咬咬牙還是硬撐著君王威儀：“是，那又如何？”

楚王槐點頭道：“你寧死都要殺了寡人，現在卻說要送寡人回楚國，回郢都？寡人不信。”

羋月道：“那你還能如何？”

楚王槐淡淡一笑，站起來整整衣冠，向著楚國的方向跪下，三跪九叩：“不孝子孫槐，昏聵失德，有負社稷，有負列祖列宗，現在就自行就義，向我羋族列祖列宗賠罪！”

蒲月初五，屈原自沉於汨羅江。

王後羋瑤因為聽到了父親的死訊，驚駭哀絕之下，竟是俄然早產。

黃歇突入天井，倉促而呼：“夫子，夫子——”

黃歇顫抖著接過木匣，翻開，內裡是數篇竹簡、一封帛書，他哽嚥著問：“夫子，他、他是如何去的……”

豎漆低聲道：“傳聞是……王後聽到了楚王的死訊，動了胎氣。”

太後羋月已經在台上置案幾，自斟自飲。

夫子，你但願我能做申包胥，可申包胥還能哭秦廷搬救兵，我、我現在又能往那邊去哭求啊！

豎漆忙回報：“大王勿憂，王後早產，太醫已經在內裡了。王後吉人天相，必然會無事的。”

楚王槐氣憤之至，喝道：“你胡說！”

楚王槐止住笑聲，道：“你說得是，寡人的確有負江山，有負列祖列宗。不過寡人是一國之君，就算死也要死得有莊嚴，不會任你熱誠，苟延殘喘地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