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情腸斷(5)[第2頁/共3頁]

羋月按住他的手，求道：“你彆如許。阿驪，如果我想留下你，我應當做些甚麼？”

羋月嘶聲道：“為甚麼，既然你寧肯死都不肯意傷我，為甚麼不能夠為我讓步？”

他走過天井，殿門大開，羋月端坐殿中，她前麵擺著幾案，上麵有酒，有肉。

羋月道：“冇有我的號令，你們不準脫手。”

圍在內裡的眾軍人俱停下了手，低下了頭，不敢再發一言。

無數箭矢亦同時射入，義渠王站在殿門，以刀擋格飛箭，卻擋不住如雨的利箭，身材頓時成了箭靶。

羋月笑出了聲，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我當時就想著，我活不了，那我也不讓彆人好過。可我冇想到，我不但活了下來，還活到了明天。”

弩箭的射擊頓時停下，有一兩支罷手不及，亦射到羋月身上，卻又跌落在地。

這座宮殿，是羋月這些年來與義渠王避暑之所，兩人在此，共度了不曉得多少晨昏。

義渠王點頭：“你說的這些我不懂，我也不在乎。我隻曉得，凡事憑我的刀和馬，自在安閒，對得起彆人，對得起本身，更要對得起部族。”

義渠王長歎：“長生上帝宰我們的運氣，偶然候不由人做主。”

羋月神采茫然，彷彿想要抓住甚麼，卻隻抓到了義渠王腰間玉佩的絲絛，玉佩落地，碎為兩半。

但是，義渠王不會因為她的呼喚，而停下他的腳步。他是草原上的雄鷹，必定不會為任何人的呼喊而竄改方向，停下腳步。

她緊緊抱著義渠王的屍身，誰也不敢上前。

義渠王更不客氣，大步入內。

羋月坐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義渠王走出來，坐在羋月劈麵，解下刀，放在一邊。

羋月接住輿圖，苦笑道：“我用了三年，將一個四分五裂的秦國歸併在一起，才氣夠以此為根本，這些年裡東進魏韓，南下楚國，西出巴蜀，將秦國變成諸侯中最強之國，乃至有能夠代替周王室一統天下。現在你要將秦國分裂，那麼秦國又將被打回本相，乃至能夠再無機遇一統天下。”

羋月歎道：“我曉得你現在必然以為我騙了你。阿驪，我冇有騙你，但我的確誤導了你。秦國和義渠的端方不一樣。草原上以力量為尊，草原部族的首級死了，你娶了他的遺孀，把他的兒子當作本身的兒子，便能夠擔當這個部落。可秦國，是以血緣為尊，先王歸天了，人們隻會推戴他的兒子為王，哪怕他是個孩子，他也是秦王。秦國向來都不屬於你，它屬於子稷。”

義渠王凝睇著她：“我可覺得你而死，卻不能隻為你而活。”

而此時，本來阿誰應當運籌帷幄、發號施令的人已經崩潰，伏在門內痛哭。

義渠王“哈”了一聲，看著羋月，問道：“你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