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摽有梅(1)[第2頁/共6頁]

黃歇專注地看著羋月道：“我心匪石，不成轉也。我心匪席，不成卷也。”

兩兄弟眼神交彙，不由有會心一笑，秦王駟現在繼位自久，君威日甚，但樗裡疾乃是跟著他自幼一起長大的兄弟，這嚴肅的秦王當年稚童之時，也是領著弟弟要把秦宮掀翻一個角的人。現在微服到楚，脫去平日拘束，便有了放縱之心，籌算著要在這郢都鬨騰一番，將這五國合縱之勢給粉碎了纔好。

楚國宮中尚且為各國來向公主求親之事勾心鬥角，各國之人則更是相爭得短長了。

黃歇也道：“不錯，可趙侯雍前提太好，他雖是最合適的人選，但各國公主傾慕他的也不在少數。且傳聞他近年寵幸一個美女吳娃，籌算立吳娃為正室。趙侯雖好，但若底子偶然求婚楚國，也是徒然。”

黃歇貫穿道：“你的意義是……”

屈原好笑地看著黃歇點頭道：“你覺得我如何無端會去探聽宮中之事，天然是有人奉告我了！”

黃歇道：“我看太子為此一向憂心忡忡，才十幾歲的人，連個笑容都不輕易見到。”說罷，也感喟一聲道：“大家都道王家好，可真正身為權勢中間的人，偶然候也一定見得便是真好。”

這“有人”，天然便是故意人了，黃歇頓悟，訕訕地笑了。

黃歇點頭道：“是以秦國想搶先在五國使臣到來之前，搶先求婚，比擬之下一定冇有勝算。我傳聞剋日秦國已經派人在後宮遊說了，你可曉得？”

黃歇便不假思考地介麵道：“‘求我庶士，迨其吉兮’。”他吟到這裡，俄然覺悟，欣喜隧道：“你……”

黃歇便想起一事來，道：“我想起來了，前幾日秦國遣使到郢都麵見大王，說秦王駟的王後新死了一年多了，要求娶楚公主為繼後。”

他方一轉頭，卻發明羋月早笑著遠遠跑開了。

樗裡疾一怔，忙誇道：“大王真是愛才如命。”

樗裡疾跟著他久了，看到秦王駟嘴角的淺笑，便知其意，道：“阿兄是想……我們做點甚麼呢？”

秦王駟倒來了獵奇心，此番他藉著要續娶王後的事，來向楚人求婚，內心卻倒並不必然非要湊這個熱烈，隻不過五國合縱，他甚是不爽，來挑個火架個柴之來的事，非常樂意做上一做的，當下便撫著下巴道：“嗯，此事也甚風趣，你我到時候也去看一番吧。”

公子疾封於樗裡，因此人皆稱之為樗裡子或者樗裡疾，此人風趣多智，是秦王駟諸弟中最得信賴之人。

羋月方纔所吟，卻也是《詩》中《召南》篇的一首，其詩曰道：“摽有梅，實在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實在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頃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