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相識(3)[第2頁/共5頁]

雖此絲帛上隻要一句，但此中含義，倒是不言自明。

羋月看了又看，又昂首看著黃歇的俊美臉龐，心中打動莫名，隻是卻不便於口上說出來，當下神情遲疑。

羋姝卻俄然掩口笑道：“王兄賞了你甚麼？”

黃歇笑道：“此事又何必去想，天然早了早好。”

羋月想了想，躊躇道：“此事，不知應當奉告阿姊否？”

羋月不欲她再持續說下去，成心岔開話題，笑道：“阿姊，我昨晚去拜見母後的時候，見到了大王，大王竟然還問起我昨日遇伏之事……”

羋月撲哧一笑道：“阿姊邇來鄭衛之風看得很多，若教女師曉得，必又道是‘鄭風衛樂，移人道情’。”

黃歇卻不睬她，隻回身也裁了條細窄的絲帛，也在上麵寫了一句詩，遞與羋月道：“給。”

阿姊，我幫你，不止是為了你，更是為了我與黃歇的將來。我但願你得遂心願，也但願有朝一日，你助我得遂心願。

詩三百中鄭衛之風，夙來曠達直接，周南召南則拘泥法則很多。羋姝投之以衛風，黃歇答之以周南，以詩見人，這類過分端方拘泥的模樣，讓羋姝不免有些怏怏，興趣大減。

羋月雖代為轉遞，但自守禮法，天然不會半途翻開偷看，此時見黃歇已經翻開看了，更遞到她麵前來，這纔看了一眼，便有些憤怒，又不好給麵前的人兒看笑話，隻低聲嘀咕道：“怪不得女師說鄭樂衛風不要多看，公然會移人道情。”

羋姝臉紅啐道：“哼，甚麼看上不看上的，你一個小女人，如何能夠如此隨便說如許的話？”她想了想，還是又問羋月道：“你說，這秦國使臣與子歇，誰好？”

羋月這纔回過神來，道：“阿姊，我未曾聽錯吧，你說，你要我代你去館舍見秦國使臣，向那公子疾送謝禮？”

羋月一驚，心道如果她對黃歇還不斷念，可如何是好，卻不得不問道：“阿姊甚麼事？”

這原是《衛風》之《木瓜》篇，全詩乃有三句，堆疊述意，曰：

羋月卻道：“阿姊，我幫你去。”

羋月卻反問她：“如果我當真有了心上人，阿姊會如何做？”

此句說的是樵夫思慕漢江遊女，卻自知漢江之廣不成渡，縱可伐薪餵馬，隻是過不得水，故意有力，隻得表示可惜之意。大要上看，倒是對方一片傾慕之意，實則沉思之，倒是極其委宛客氣地表示“冇法攀附”之意。但這話又說得極是標緻，便是羋姝一見之下，亦是隻感覺心頭一痛，隻恨對方過於保守膽怯，竟是隻敢相思，不敢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