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秦王謀(3)[第2頁/共4頁]

黃歇卻沉默半晌，才道：“夫子之慮，弟子已經明白，但，如果人才流失，豈不成惜。夫子不能招門客，可弟子卻可與遊士交友，夫子覺得如何？”

屈原點頭歎道：“唉，我們都藐視了這個秦王，他當初因為反對商君變法而被秦孝公放逐，太傅也受劓刑。他繼位今後車裂商鞅，我們還覺得他會拔除商君之法，秦國必會因新法舊法瓜代而墮入動亂，哪曉得他殺商君卻不廢其法，秦國在他的鐵腕之下十餘年就蒸蒸日上，看起來今後各國當中，隻要秦國會因為變法而日趨強大。”

屈原一震，轉向羋月，以他之能，亦不感覺黃歇此論有何不當，當下便看向羋月，聽她有何新的觀點。

黃歇歎道：“唉，我們楚國當年吳起變法，本也是一個重獲重生的機遇，隻可惜人亡政息，又墮入宗族權貴的權力把持當中。現在秦國越來越強大，楚國卻在走下坡路。”

說到最後一句，黃歇俄然了屈原的意義，叫了一聲：“夫子——”卻冇有再說下去，他看向屈原的神情變得更加崇拜，卻也不免有些黯然。

當下兩人回了屈原府，剛好此時屈原亦在府中，便留兩人用了炊事，方說閒事。

“天降霸星，出世於楚，橫掃六國，稱霸天下。”屈原長歎一聲道：“老夫疇前都未曾信過這些神道之言，但是，九公主她的脾氣，比誰都像先王當年啊。莫非說唐昧的話會是真的？”

貳心頭俄然如壓了大石，再偶然說話，當下隻把話題岔開，找了一卷吳子兵法，與兩人講解一二，便讓黃歇送了羋月歸去。

黃歇儘力不去看她，耳根倒是越來越紅，隻儘力端出嚴厲的模樣來，道：“方纔秦王之圖謀，我當稟報夫子。”他看了羋月一眼，遊移一下，又道：“包含……包含那日七公主在各國使臣館舍之事，你說，要稟與夫子嗎？”

屈原擺擺手禁止黃歇持續說下去道：“你的意義，我曉得了。”停下來，看著遠處，沉默了一會兒，道：“當此大爭之世，不進則退，不爭而亡。秦國因變法而強大，各國因保守而後進，楚國變法，勢在必行。但變法者，必將毀傷朝堂諸公的好處地點，被人架空、被人進犯在所不免，獨一可恃的，就是君王的信賴和倚重。而君王的信賴和倚重，來自本身的忘我和虔誠。”

屈原沉默不語，好半晌才道：“你是太子門人，交友遊士，亦無不成。”

“為何不稟？”羋月直接反應道：“莫非另有甚麼事不能與說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