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絕塵去[第3頁/共4頁]

“兄弟之間不談‘幫’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這如果讓習盛他曉得了，可會有些費事。”嚴秉煜調子放緩著，雙目凝睇周習坤。

周習坤眉尖微翹，湊進看了看向了麵前的人：“秉煜兄這是喝了茶還是喝了酒？如何就醉話連篇了？”

嚴秉煜西裝革履穿戴彷彿，坐在一群喝茶剝瓜子的老太爺們中，饒有興趣地聽著台上唱的評彈―孟麗君。從外看起來是格格不入，他的神情倒是完整沉醉此中的，跟著笑跟著歎，的確和那些人打成了一片。

嚴秉煜邊走還邊笑，彷彿另有些戀戀不捨。周習坤坐下來，想把話頭轉到閒事上，卻發明嚴秉煜正在望著他發笑。

黃雲山展開笑，臉上嘴角堆起一道溝壑，周習坤說話入耳，這一點就比周習盛強一萬倍。固然本身是現在是龍遊淺水，可還是被他恭恭敬敬地捧著。黃雲山內心歡暢，肺腔裡又起了躁動，一口煙長吐出來，還覺著不敷，內裡彷彿另有甚麼在煙燻火燎地鼓譟。

周習坤不動神采，唇角笑微微地咬了杜小明喂來的一瓣橘子。兩人隻穿戴條薄透白布褲子的腿，早就你一搭我一纏地交叉到了一塊。房間裡暖和，杜小明的鼻尖上沾了藐小的汗珠子，一隻手不誠懇地在撥弄周習坤綢褂子上的盤扣。

“哈哈哈，不是。我隻是在想孟麗君女扮男裝竟然冇有人能發覺，那些人真是雙眼昏花。”嚴秉煜端起茶壺，青碧的茶水傾入茶杯。

周習坤悄悄笑了，黃雲山若真的能東山複興，另有能夠如此和本身說話麼？他不再接話，而是伸脫手指，指導住杜小明的眉心，沿著鼻梁漸漸往下滑。指尖在柔嫩的唇舌間繞了一圈，沾了津液持續往下勾畫。

“他承諾了？”嚴秉煜側過臉。

穿太小販林立熱烈的城隍廟，在九曲橋頭的樂圃廊茶館，周習坤見到了嚴秉煜。

黃雲山大笑著在煙榻上翻了個身，四腳著榻地趴著，臉上又是滑頭地笑，活脫脫像是盯著雞仔的大個黃鼠狼，靠近了一些道：“也隻要對周小弟，黃大哥我才這麼心甘甘心呐。這世道還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日我東山複興，毫不會虐待小弟。”他手一指杜小明：“他是你的，我的其他統統都可以是你的。”

“哈哈。”黃雲山看著他們兩人，並不感覺有所衝犯，反而越是高興：“我現在是露不得麵，今後這發財的門路還不是周小弟你的了？”

“那還不是多虧了黃大哥。”周習坤靠著牆坐在彆的一端的榻裡，臂彎裡依偎著個杜小明。

周習坤終究衣冠楚楚地坐上了汽車，回家時，已然感覺輕飄飄的快被那一老一少榨了個精光，晚餐的胃口更是全無。汽車剛駛出貝當路，他偶然間朝車窗外一瞟，便驚見周習盛正靠著雪鐵龍汽車抽著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