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九十章[第2頁/共4頁]

司平街一嚮往東走，左拐進司水巷，那是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路不寬，兩旁也是住家，但屋子高矮整齊，一看就曉得是支出較差的人家，走在司水巷裡還很多留點神，指不定就有一盆水從某戶敞開的門裡潑出來，不利的就恰好被淋一身濕。

翠萍從包裹裡拿出兩件錦緞做成的短褂，衣服做功講求詳確，一件水藍色的上麵繡著同色的牡丹花，一件淺綠色的，隻是在領口袖口處繡著翠竹，款式看起來是年青女人家穿的。

翠萍道：“老夫人說要換的，我們都不好多嘴，你就讓徒弟給改改吧。”

包子，餛飩，鹵鴨麵，陽春麪……

有個穿著樸實的女孩將她扶起來，問她要不要喝水，女孩說話的口音怪怪的，但她卻不測能聽懂。

“現在好了，傳聞要返來了，去有兩年吧？”

天氣尚早，很多店鋪尚未開門停業，但各種早點吃食的檔口卻已是人來人往。

小裁縫道：“林蜜斯是去留洋的，說不定不愛穿這些格式的呢，傳聞上海很多洋派一點的夫人蜜斯們，都穿洋裝。”

走出司水巷，再繞個彎，就是比較熱烈的前觀街。

翠萍笑道：“是呀，我家蜜斯但是老夫人的心肝，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去。”

翠萍想了想，“我就在這兒等吧。”

這時，有人從內裡推開門，是個男人，聲音裡摻雜著一絲鎮靜，道：“船很快到香港了，你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到時會停靠一天。”

小裁縫又道：“那您還得稍等半晌，徒弟過一會纔來上工。”說完便將翠萍請到一旁的太師椅，讓她稍坐半晌，本來小裁縫還籌辦給她泡茶，但翠萍早餐隻倉促吃了兩個包子，也不敢一大早喝茶，便回絕了。

小裁縫怕翠萍悶，就一邊清算店麵一邊陪她談天，“這衣服是林老夫人提早給林蜜斯做的吧。”

小裁縫說道：“實在我也想剪，剪了多輕巧便利，但我更怕被趕走，到時準會餓死。”

林熠熠恍然大悟，本來她是在船上，難怪暈得這麼短長。

翠萍感喟，“當初蜜斯鬨著出去的時候，老夫民氣都操碎了，還是冇能留住人。”

翠萍一起聞著食品的香氣，淌著口水走到集春堂裁縫鋪門口，恰好趕上店裡的小裁縫在開店門，店門是好幾塊木板拚接而成，每塊木板約莫有兩個手掌寬，一指薄，關門時一塊一塊按挨次裝上，開門時再一塊塊拆下，集春堂的門板用的是紅木，以是每一塊木板都特彆沉，小裁縫年紀也就十6、七，身板肥胖，扛起來有幾分吃力。

翠萍感喟，“這世道真是不承平，之前是傳聞東北那邊一向打戰，現在又是武昌，說不定真會打到江蘇來呢，不過剪辮子的事，我倒是看到很多人都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