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2頁/共2頁]

韓媽坐在床頭，手裡的青花釉彩陶碗已被她擱在圓桌上，桌子本就不大，放了兩個茶碗一個圓壺，再加上陶碗擠在邊上，彷彿隨時能夠啪的一聲掉落下來。她緩緩抬起手臂摸在髻上，悄悄諦視了我半晌，從右手裡抽出一隻銀質鏤雕鏨鍍金簪對著我問道:“蜜斯說的但是這支？”

綠絲低拂鴛鴦浦。想桃葉，當時喚渡。又將愁眼與東風，待去。倚欄橈，更少駐。

我端著托盤，本想送到廚房再回屋，可臨時俄然竄改了主張，想到姐姐屋裡去坐坐。現在我們姐妹二人雖未正式翻臉，可明眼人都瞧得出，自顧先生的過後，姐姐和我較著走動少了很多。實在我並不怨她，隻是不明白為甚麼現在姐姐不肯對我講更多話，說很多事。我們曾經是那樣密切無間的姐妹，即便有了顧氏父子的插手，也不該是如許的結局。姐姐啊，姐姐，你到底在想些甚麼呢？

韓媽絮乾脆叨的說著，她必然明白了我問她話的意義，以是才用如許的體例奉告我。我坐在交椅上，一時候感受雕花的扶手有些硌人，院子裡彷彿進了人，腳步聲由遠及近，坐在窗台下聽得格外清楚。既然她已做了挑選，再坐下去就冇了意義。我抬開端，看著韓媽日漸衰老的臉，微微歎了口氣:“本來是如許的，說了這些想必您也累了，那我就歸去了。”說罷，不再看她，邁步往出走，臨到門口，我轉頭又忘了她一眼，輕聲說道:“海朱和世舫出國留學了，今早剛走的。今後……家裡就我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