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吃人】[第2頁/共3頁]

接著便是結集出版，並非單個出版，而是被列為“文學研討會叢書”發行。

“剛到書店就看到周先生的小說，我也冇翻來讀，直接買返來了。”許廣平說著從袋子裡拿出《神女》。

“不看了，不看了。”張樂怡自言自語道。

書店老闆笑道：“蜜斯要看甚麼書？消遣小說，本國名著，還是新文學作品？”

“我看不太懂，”書店老闆點頭說，“這本書神神怪怪的，媒介不搭後語。不過銷量還算能夠，黌舍的教員和門生都說這是一部絕代奇作。至於奇在那裡，我是不曉得的，感受跟《聊齋》差未幾。”

商輪起航後，張樂怡便翻開《神女》細細瀏覽起來。她倒是能看懂此中隱喻，但非常不喜好這類書，讀起來太難受了。這已經不屬於虐心，而是誅心，就像一把把利劍，狠狠地往你心窩子戳。

《小說月報》畢竟是雜誌，發行量雖大，但受眾有限，很多人都不曉得有《神女》這篇作品。直到現在被擺進書店，《神女》再度引發人們存眷，報紙上各種書評鋪天蓋地而來。

……

許廣平排闥而入，剛想說話，卻被煙嗆得連聲咳嗽。她趕緊出去開窗，責備說：“你又抽這麼多煙啊，也不重視身材！”

二十萬字的小說，張樂怡隻讀了三分之一，便忍不住合上冊頁，驚覺渾身都出了虛汗。

車伕守在書店外，眼睛死盯著張樂怡，恐怕這個女人會不付車錢跑掉。

中山大學鐘樓二樓。

“唉，”魯迅無法自嘲，“百無一用是墨客啊，反動派要殺人，我也隻能睜眼看著。連寫文章罵幾句都不敢，不然明天就被抓走了。”

魯迅慢吞吞翻開書，讀了冇幾頁便皺起眉頭。一向耐煩看完前麵三萬字，他直接把書扔開，表情愈發煩躁。

魯迅是寫過文章的，就頒發在校長清黨的前兩天，題目叫做《慶賀滬寧光複的那一邊》。全文提到三個題目：一是北伐勝利是靠愛國青年的熱血換來的，二是不要自覺悲觀，警戒有人盜取反動果實，三是反動派已經磨刀霍霍了，但願能夠引發大師正視。

魯迅悠悠說道：“吃人！”

“那我就買這本吧。”張樂怡笑道。

“都行。”張樂怡不抉剔。

（多謝書友提示，1927年九江還冇有通往武漢的鐵路。老王又細心查了下，已經改成走浙贛線去杭州。）

張樂怡心頭說不出的暢快，就彷彿脫籠而出的鳥兒，奔向那自在廣漠的天空。路過一家書店時，她想到坐船會很無聊，趕緊喊：“先停一下，我去買幾本書。”

許廣平在廚房忙活半天，回到房間時，卻見魯迅瞻仰天花板又在抽菸，奇特道：“如何了，不是在讀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