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大榆樹下祭故人[第2頁/共3頁]

耿正冇有吭聲，持續以穩定的度趕車前行。

樸重說：“不是已經帶了兩條捅火棍了嘛，莫非說你還要給我姐也帶一件長兵器不成！”

自從去杭州展以來，耿家兄妹三人再未曾特地來為白叟家上過墳。墳頭上的雜草已經長了半人多高了，顯得非常蕭瑟。是啊，不幸的白叟冇兒冇女，是冇有人會在腐敗、鬼節和冬衣節這些傳統的祭祖日子裡來給他們上墳的。現在，兄妹三人跪在兩位白叟的墳前，內心都感到非常悲切。他們是這兩位已故白叟獨一的上墳之人啊，而現在他們也要返回故裡去了。此後，這裡將不再見有誰來燒紙祭奠了，也冇有人曉得，在這杯紅土下，安眠著兩位曾經飽受大家間淒風苦雨吹殘的仁慈白叟！

耿正拍拍弟弟的肩膀，垂憐地說：“也難為你了，小小年紀就跟著我們一起四周顛簸！幸虧你現在長得比我當年離家的時候還高大結實。歸去見了咱娘，哥哥姐姐也好有個交代了。”

耿正說完，把鐵鍬重新插進兩袋子草料之間，然後解開了明白騾的韁繩。兄妹三人最後再轉頭望望梁爺爺和梁奶奶的阿誰已經完完整全地被新土覆蓋起來了的宅兆，冷靜地上了車。耿正悄悄地批示騾車重新轉上大道，不緊不慢一嚮往西而去了。

遵循事前假想好的，每日傍晚入住堆棧之前，耿正兄妹三人就在堆棧門口脫掉孝服，將招魂幡也拔了一起放回車棚內，然後用大紅色篷布將全部車棚都嚴嚴實實地蒙上，並將四角用繩索繫牢。然後，兄妹三人隻穿普通衣服，隨身照顧一個軟皮箱，趕著騾車很規矩地走進堆棧。沿途各堆棧那些賣力歡迎的伴計，一傳聞是個“靈車”本來是有一些忌諱的，但看到這送“靈”的三個孝子倒還挺懂事，不但脫了孝服才進堆棧，並且還曉得進門之前將車棚用紅布蒙上，也就不再多說甚麼了。乃至有的堆棧伴計還出於憐憫憐憫的表情，會給耿正兄妹三人以及拉“靈車”的明白騾一些分外的虐待和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