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八月十五中秋到[第1頁/共3頁]

郭氏往大海碗裡添一勺雜燴菜，對耿老爹說：“下午冇有多少需求拾掇的了，漸漸兒吃哇。”

“哦！”大壯承諾著出門兒去了。

“唔，不焦急！俺先把其他瑣細兒清算一下。”

多年來，每逢八月十五，裴氏和劉氏都一準兒會把孃家人送來的各種鮮瓜鮮果子分一些出來轉送到耿老爹家來。這已經養成一種風俗了，郭氏也樂得接管。因其間，每年的八月十五，郭氏都不必為籌辦“供月”典禮上需求的生果操心。

“好啊，就要彆離了，是應當坐坐的。唉，還不曉得你們爺兒四個甚麼時候才氣返來呢！”

傍晚時分，耿老爹和老婆把自家的那張大大的八仙桌從南房裡搬出來安設在小院兒正中。擦洗潔淨今後，郭氏把“供月”的月餅和生果擺放好了。以往，劉氏送來的新奇生果中是少不了梨的，但本年卻冇有。郭氏內心明白，這明顯是大要上彷彿稀哩馬哈，而內心卻非常細緻的劉氏成心冇有送梨。因為“梨”與“離”諧音，她不肯意讓大師夥兒今兒個早晨吃梨……想著這些，郭氏的內心既感激又心傷，隻能把強忍著的眼淚一次又一次地嚥到肚子裡。

耿老爹也放下了筷子。大口喝下半碗溫熱的餃子湯後，他擦把嘴，去院子裡拾掇已經曬乾的柴火，把它們都抱到南房的柴火間內碼放好。

郭氏追出堂屋說：“那你順道再去老邁月餅鋪買個‘團月’月餅哇，買個大一點兒的！”

郭氏從速站起來接過裝滿各種新奇生果的大竹籃，朝東邊的臥房努努嘴，說：“她在那屋裡清算東西呢。去坐會兒哇壯子，你們打小兒一起長大。她這一走，你們再要見麵還不曉得在甚麼時候呢！”

耿正承諾一聲出門兒去了。

“那俺這就去奉告他們！”

喝完湯，她開端冷靜地清算飯桌洗鍋刷碗，眼角卻總也離不開孃的背影。

耿英還在漸漸地喝著餃子湯。見郭氏也放下了筷子，就說：“娘，你去炕上躺一會兒哇，全部上午都冇有停手。”

掌燈時分，憨子家和董家立室的幾個大孩子把各家的椅子和高凳子搬過來幾個，耿正和耿英也把自家的椅子和凳子搬過來幾個。數一數夠坐了，就圍著八仙桌擺了一圈。

半下午，郭氏正在堂屋裡擦洗阿誰不常用的景德鎮青花大瓷盤，大壯來了。他一邊往堂屋裡走，一邊說：“嬸兒，俺娘叫俺送‘供月’的鮮果子來！耿英呢？”

已經坐在灶膛前草墊子上的郭氏昂首望望，伉儷倆恰好來了個四目相對……多少話語，多麼難以表達的惦記和叮囑，全都在這定定的凝睇中了……

耿老爹拍拍兒子尚還稚嫩的肩膀說：“不消你插手了，冇有多少謀生。去做你們早晨玩兒的火團兒去哇！”

郭氏冇有去歇著。她把明兒個一早父子四個出門兒要帶的東西又細細查抄一遍，為耿英再增加幾件衣服，叮囑她出門在外的時候，除了在茶飯、穿戴和被褥鋪蓋這些方麵要多關照父兄和弟弟以外，還要格外埠照顧好本身……說著話，母女倆不免哽咽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