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4頁/共5頁]

萍水相逢罷了，他們又是有差事在身的人，能夠做到有棺有墳場，已經仁至義儘。冇有他們，她孤身一人怕是還冇法摒擋後事。

小巧低著頭，說：“公子好。”隻膝蓋微屈了下，手一向放在身側偏後的位置，冇有做福身時該有的行動。

小巧後退一步不肯收。

行動輕緩地給小丫頭上了藥，穆少寧不忘奉告她：“這東西很短長的。再大的傷口，抹了它，都能不留疤。”

他話冇說完就被打斷。

長那麼大，她還是頭一次傳聞藥膏能夠完整去除疤痕的。這東西必定很寶貴，她不能留下。

前院，十幾個木板做成的臨時擔架上，各有一具蓋了白布的屍身。

“拿著。”穆少寧擰眉看著她額上的傷，“你少不得還要再塗個十幾天。帶著它，每天擦一擦。”

小巧在車裡小聲問：“他們，會如何樣？”

“不成。”齊天道：“七爺說了，孩子無依無靠，送去撫養堂。”

看著小女人當真求索的模樣，穆少寧心癢難耐，忍不住小聲誇耀了下，“跟你說，這裡離京甚遠，以是冇有人認出我們。如果是在都城，嘖，就憑我戴的這個。”

無人理睬。屋內非常溫馨。

當時穆少寧不曉得是如何回事。現在才曉得，爺這的確是神機奇謀啊！

藥膏是宮裡朱紫們公用的，隻太後和皇上皇後那兒有。再就是七爺那邊有個，便是麵前的這一瓶。七爺今早走之前特地把它留了下來，冇多說甚麼，隻丟下一句“晚些用得著”。

他晃了晃身側藍翎，“旁人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的。”

穆少寧猜疑地往前邁了一步。

昨兒小丫頭固然悲傷至極，卻還能仰著小臉和他對視。並且，她最是多禮。動不動就來個工緻的施禮問安。

回到院子時，七爺還未歸。穆少寧心焦氣躁，繞著圈子交來回回地走。天氣漸暗，好不輕易傳聞七爺返來了，他趕快奔去尋人。

小巧冇有吭聲。

“出去吧。”

七爺說把人送去撫養堂，那就隻能送疇昔。穆少寧磨磨蹭蹭，傍晚時分，估摸著七爺返來的時候，直到不能再拖下去了，方纔尋了輛馬車，親身駕車，慢吞吞把人送走。

小巧叩首磕得頭髮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還是穆少寧把她硬拉起來，給她打了水擦臉擦手。又號令她不準再哭。她這才一抽一抽地冇有持續落淚。

下車後穆少寧想到了甚麼，拿出藥瓶給小巧。

“不消。”小巧點頭推拒。

穆少寧冷冷地盯著中間那婦人。半晌後，拂袖而出。

小巧給統統人順次叩首。工工緻整，毫不躊躇。眼淚一滴滴順著她稚嫩的臉頰滑下，落到空中，潤濕出點點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