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行[第3頁/共4頁]

李昉明顯是個吃喝玩樂中的妙手，提及來便扯個冇完，顧曠常日裡和他交好，天然也是在這一道上熟諳，隻是也許在阿蘅麵前，沉寂了些。

酒很好，濃稠而帶了些甜味，色如春漿，淺綠剔透，是桑落酒，她對勁地又倒了一杯，看到劈麵少年的目光，笑道：“以酒就棋，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真趣人也。”

這日是可貴的好天，天空藍得柔嫩而清澈，陽光光輝，還冇到最熱的時候，統統都方纔好。馬球場邊早已搭好了帷帳，供來賓們隨便坐著旁觀，茶水食品樣樣精美，阿蘅天然是在中間視野最好的高台裡旁觀，澤陽公主坐在一旁笑盈盈替她講解，一樣都是公主，這個倒是天子的親妹子，隆福太後的心肝，是千萬不能獲咎了的人。

園裡到處都是滿架的木香、荼藦、薔薇，紅白相雜，芬芳之氣襲人而來，春光正因其長久而美不堪收，桃花梨花也在這最後的日子裡花儘力的開著，也紛繁的謝著，小徑上儘是慘白荏弱的花瓣，粉色、紅色，任人踩踏，卻美得屏息。

公主府的馬球隊分紅兩隊演出了一場球賽，以後便是來賓們的組隊對抗演出了，澤陽公主拍了拍阿蘅的手道：“我得上場了，喜好打馬球麼？喜好的話我安排小我先教你騎馬。”

少年的目光在她臉頰上的酒窩上打了個圈，問道：“你是明天的客人吧？外頭不是都有供應酒水的？如何不去看打馬球？”

最後如何回到宮裡的阿蘅也不清楚了，歸正她好久冇有睡過這般舒暢的一覺，黑沉而結壯，疇前那些狼籍影象和人都冇有入夢，醒過來，極新而光亮的新一天等著她。

阿蘅下了一子，又喝了杯酒，臉上出現了粉紅：“吵吵嚷嚷的冇甚麼意義，都是一樣的花架子，姑姑不讓我喝酒……你也是明天的客人吧？”

青衣少年站了起來，正兒八經地見禮道：“顧曠見過公主殿下。”一雙烏黑的眼睛卻看住了阿蘅。

纖長的眼睫微微一顫，阿蘅明顯呆了呆，顧曠，永樂侯季子，本年十六，是太後早就屬意的明華公主的駙馬人選，早就與顧家通了氣，隻是阿蘅年紀尚幼，太後捨不得她出嫁太早，是以隻與顧家表示，要留公主多在身邊幾年，婚約這事也未曾公開。崔華儀作為皇後天然參與了請安顧家命婦的訪問，至於明華長公主天然也是曉得的，隆福太後思慮周到，為防著女兒此後婚姻不諧，早將顧家的環境各房女眷一一都給女兒說過，早早做好籌辦。

背麵卻有個華衣少年走了出來，大笑道：“我不疇昔淨個手，千灝你如何竟然又找了個美人兒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