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亂琴[第1頁/共4頁]

這下頭破血流，少年人血氣方剛，又有酒助勢，兩邊家將侍衛立即就乾起來了。

阿蘅微微一笑，隆福太後倒是轉過臉喜道：“見著人了？那孩子我見過，斯斯文文的，長得好得很。”

事情到這裡的時候本來還是比較普通，天子腳下本來官就多，常日裡不免有些衝撞，官小的天然會讓著官大的，在都城腳下混誰冇個眼色呢，恰好這日李昉請的是明華長公主在，恰是興頭上，公主又是個女眷，天然不成能聘請他們一同賞花，李昉呢便規矩地婉拒了。

隆福太後喜道：“阿蘅正說呢，現在外頭還真是承平亂世，熱烈得緊，恰是皇上管理得好。”倒是怕獨孤晟不喜，替阿蘅諱飾。

他乾脆放了奏摺特地去了慈懿宮，纔出來便聽到隆福太後的笑聲，中間服侍的宮女們也在湊趣的歡聲笑語。走出來看到滿桌子都是精美的素菜和花腔點心，阿蘅正站著比劃道：“那大徒弟頭是光的，他把和好的麪糰往頭上這麼一甩！然背工裡的刀就那樣一片一片的將頭上的麪皮削到沸水鍋裡！可驚心動魄！”

惠泉長老前頭先行，一起沿著琴聲而行，成果走到一半琴聲卻俄然斷了。

阿蘅笑吟吟道：“母後這話叫人可如何答呢，皇兄在這兒呢，就給女兒留幾分麵子吧，一會兒皇兄要怪我逾矩了，下次可不肯放我出宮了。”她笑眼彎彎，睫毛濃長，臉上一絲羞怯都無，話裡埋冇擠兌，倒讓獨孤晟大為不測。

惠泉長老劈麵坐著的黑袍男人有著張冰雪雕鏤般的麵龐，直鼻薄唇，一雙狹長鳳目光鮮凜冽，神采冰冷，他下了一子，冇有說話，卻明顯也被那琴聲吸引了重視力，兩人又下了幾著，惠泉長老笑道：“你用心了，這棋下不下去了，不如我們去看看操琴的人吧，本日是大長公主府和安寧侯的小公子訂了院子，你彷彿也和那顧曠有過一麵之緣吧？”

惠泉長老呆了呆，推開門，便看到裡頭雞飛狗跳，正打成一片，滿地棋子、殘花、破碟爛碗，生果滿天飛，真正的一地雞毛。當然脫手的多是仆人侍衛，兩邊的貴公子們則正在袖手對罵，

獨孤晟自是得了李星望那邊的回報，說是長公主殿下和李昉、顧曠換了男裝去都城裡玩了一天。他也不覺得意，李昉和阿蘅本就是從小一塊長大，自幼的情分在那邊，提及來比起他長年東征西戰在外，李昉和阿蘅倒更像兄妹些，隻是顧曠是她將來的駙馬，這個怕太後曉得了不喜。

她側過臉對李昉和顧曠揚了揚眉道：“我還會吹笛子呢，可惜冇找到根好笛子，待我彈個琴來助你們弈棋。”飛入鬢的長眉下，眼睛亮得驚人，倒是自傲得很。顧曠呆了呆，看到她手一揮，輕雲似的衣袂隨雲流水般展開，好像孤鶴決雲，琴聲便揚了起來，清泠泠如同冰車鐵馬，氣勢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