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沉浮[第1頁/共3頁]

“衛小妖？”

她的夫君冷冷一眼看疇昔，衛三郎無辜回視，“我說的是實話”。

“那你是甚麼？霍小怪？”

衛三郎嘖的一聲，“二嫂此般置二哥於何地啊？”

“那次如何？”

衛三郎聳肩，這一幅畫的倒是少女倚在少年帝王懷中淚如雨下，少年帝王滿臉顧恤，旁書，“朕之明珠——”

“哼”。

衛三郎又翻過，下一幅倒是摺疊起來的，衛三郎伸手翻開，長足有六尺，她的夫君還是坐在輪椅上，頭上裝著兩隻古古怪怪近似耳朵的布條。渾身滿臉都是臟汙，手裡拿著一隻麪糰捏的小貓，朝那容色天成的少年對勁的笑。那少年比她的夫君潔淨不到哪兒去，頭上也裝著兩隻古怪的耳朵。手裡捏的麪糰已可見雛形，應是一隻小狗，李管事在他身後幫他遞東西，雖繃著臉，眸中的笑意卻諱飾不住，大將軍夫人一手勾著她夫君的脖子，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說著甚麼，滿臉滑頭的笑意。另一隻手卻揪著那冷冽男人頭上戴的長耳朵，右腿作勢欲踢，那男人垂著頭揉著麪糰，嘴角眉梢的笑意模糊可見，中間一行小字寫著，“小貓小狗一家親”。

衛三郎再翻，此次是她的夫君將狼狽不堪的少女擁在懷中，手裡還拿著一把長弓，旁書，“星君殿下，小鬼我這廂有禮了”。

當時隻道是平常，她再一次癡了。現在回想起來更是熱淚盈眶，當時隻道是平常啊——

衛三郎意味不明一笑，又翻過，此次還是是舞劍少年坐於輪椅，神采愉悅的拍動手鼓，手鼓下綴著兩個頂風飄舞的金鈴，少女踩著蓮葉起舞，額頭華勝靈動如華，旁書，“是誰送你來到我身邊？”

衛三郎不成置信的看向她的夫君，“二嫂在搞甚麼？她是小鬼，二哥是小妖，你竟然是星君？”

她的夫君冷冷一眼掃疇昔，衛三郎忿忿，“本來就是，二哥如果小妖，你頂多也就是一小怪，如何能夠是甚麼星君？”

“淺嗔淺笑總關情——”衛三郎手指再次劃過畫上少年的眉，“二哥可向來不肯用這副淺嗔淺笑總關情的模樣對我——”

“閉嘴！”

“白蘭般的男人——不知又是多麼俶儻貌美？可惜當年我年幼，竟冇有細心瞧過他”。

她的夫君不答，衛三郎挑眉，“落花成塚是甚麼意義？”

下一張換做了爬滿月季的宅兆，少女撫著墓碑冷靜垂淚，髮髻上簪著一朵素淨欲滴的月季，中間的筆跡還是踏實，“花落人亡兩不知”。

衛三郎意味不明的掃了她的夫君一眼。又翻到下頁，畫麵換為一棵開滿淺紫花朵的洋槐樹。樹下一端倪如畫的少年執一書柬懶懶靠於其上，漫天落花中少年的笑容如三春之水，惹人魂銷，旁書，“魚與雁兩浮沉，淺嗔淺笑總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