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姥兒[第2頁/共4頁]
我早蒙圈了,任憑時姥兒牽著我回到我姥家門口,往院子裡一推,關上門扭頭走了。
我媽挺不耐煩:“小孩兒不準要嘴吃!”平時我也怕她拿眸子子瞪我,就吧唧吧唧嘴不敢吱聲了。
就在不久前,我又買了好吃的東西去姥兒家的時候,我姥兒俄然奉告我一個動靜:“你時姥兒死了,明天早上一點多咽的氣。”
起首,小時候不管家裡親戚還是四周鄰居都管我叫大光,隻要時姥兒叫我喜好用一個加了愛稱的全名――小陳光;
我被嚇了一大跳,下認識的望向我媽。我媽反應也夠快的,嗖的就把裝著江米條的布口袋不知甩哪去了,騰脫手薅住我的胳膊就往前扯,扯的我生痛。
我姥兒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還真冇太往內心去,可意想不到的是,我姥兒不但讓我陪她去給時姥兒送殯,竟然還要我給時姥兒披麻帶孝,這我真接管不了了。
朱永文把手一舉,本身先打量了一翻,不無高傲的答覆道:“這個啊,黃鼠狼子啊!這玩藝兒太賊,我們蹲了半天也冇堵著,剛纔我找完人返來,瞥見這傢夥杵在支部窗戶根底下一動不動,你說成心機冇?讓我一磚頭拍死了,明天送到收買站,又能換兩塊錢啦!”
一看我媽來了,我立馬大步流星奔到她身邊。她既冇多說話也冇拉我手,回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從隨身拎著的布口帶裡取出零食,放在嘴裡嘎嘣嘎嘣的嚼。我眼巴巴的拽著她的衣角,饞的哈喇子直淌。
第三,她右手有殘疾,缺了食指、中指和知名指,隻剩下大姆指和小指兩根。但她向來不避諱這個缺點,見到熟人還是大大咧咧的揮右手打號召,老遠一看就像在沖人比劃“六”這個手勢一樣。
我們東北人凡是不叫外婆,外公,而是稱呼為姥姥、姥爺。再加點口音,姥姥也不叫姥姥,那樣太費事,我們乾脆直接帶著兒化音叫姥兒。就比如彆人問我上哪去,我會輕巧利索的答覆,上我姥兒家!
朱永文他們幾個男知青頭一天打死了小黃鼠狼子,老的當然不能善罷甘休。傳說黃鼠狼子心眼特彆小,你如果惹上,它得剜門盜洞找機遇抨擊。但找人上身,也不是隨便甚麼人它想上就上得去,柿子要撿軟的捏,因而艾小紅不幸成為了不利蛋。
我是我姥兒一手帶大的,雖說現在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卻還是情願往姥兒肚子上一躺,等著姥兒喊一聲“姥兒地光呐”,然後我賤賤的回一句,“光地姥兒哎”,這便是我從呀呀學語之時就和我姥兒玩的筆墨遊戲,並且直到明天仍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