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年點[第4頁/共4頁]

本來劉麗和艾小紅睡一張床板，我媽來了以後三個女生擠不下，艾小紅不知從哪找塊板子給我媽搭了張單人床。可我媽是真驚駭了，不敢本身睡，三個女生決定先擠擠，等好人抓著再說。

我媽到了隊上，先在一戶姓韓的老兩口家住了兩個多月。老兩口無兒無女，除了具有東北農夫勤奮樸素的傳統美德外，另有一手絕活——下大醬能讓醬缸裡不生蛆。

我媽悄悄推了推睡在中間的艾小紅，艾小紅冇醒，吭嘰兩下又睡了，可她這一翻蹬，差點冇把我媽從床板上拱下去。我媽慌亂中手往床下一扶，恰好杵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上，像是甚麼植物的脊梁骨。

艾小紅想了想，斬釘截鐵的說：“走！我們仨一起去，去找他們男生去！”

阿誰植物也被我媽嚇得往上一竄，咣噹撞到床板上，跟著我媽一聲慘痛的嚎叫，女生們全醒了。

一九七四年夏，兩輛大束縛汽車把她和四十幾個火伴拉到北邊一片廣寬無邊的平原上。

厥後，因為大隊決定知青改吃個人食堂，不再在老農家搭夥，我媽便被分派到青年點女生宿舍，與兩個女知青同住。這兩個女生比我媽早搬出去幾天，年紀最大的叫艾小紅，小的叫劉麗，家都是本省的，三人相處也不算太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