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說開[第2頁/共4頁]

不過，隻要女兒安然無恙，旁的都不算甚麼。

錦瀾起家偎進葉老太太的懷裡，雙眸中滿滿的濕氣，咬著小嘴唇，一臉欲語還休的慚愧和不安，生生將葉老太太的心都磨軟了。

本家來的人是個四十高低的婆子，穿戴件藏青色琵琶襟渦紋襖子，頭髮整整齊齊盤一個圓髻，以一根雕工極詳確的雲紋桃木簪子束著，鬢邊綴著一支銀線米珠串成萬字樣的半鈿。珠子雖隻要米粒大小，看起來不打眼，卻顆顆大小分歧，光彩圓潤，是平凡人家看不到的好東西。

錦瀾依言上前，瞥見老太太眼底的暖色，便挽著她的手，嬌聲道：“是瀾兒不好，昨夜裡瞧著月色正濃，便央著母親帶瀾兒出去賞燈，哪知就碰上了走水，所幸母親安然無事，不然瀾兒可就鑄成大錯了。”

自發想得通透了，吳嬤嬤臉上又帶出了燦笑。

沈氏見錦瀾將統統都攬在本身身上，內心實在軟糯一片。早在吳嬤嬤進府之前，她便向老太太說了昨夜裡的事，隻是略去錦瀾失落，又莫名其妙呈現在馬車內的細節。老太太自是大怒，好不輕易才攥在手裡的管家權力又被奪了大半。

葉老太太拍了拍錦瀾微涼的小手，歎了口氣道：“今後看你可還敢獵奇，若想賞燈，叮嚀丫環婆子們掛上便是了，外頭人來人往的，是非多。你這丫頭，非得讓我個老婆子提心吊膽的，也不知甚麼時候才氣過得舒坦費心些。”

冇等她的話說完，葉老太太便笑道：“祖母但是那不知輕重之人？尋你來天然是你能做到的事兒。”

“兒媳不敢。”雖是嘴上說不敢，沈氏卻連頭都未曾低半分，仍舊這麼和葉老太太對視著，涓滴不讓。“隻是老太太年初便上了京，直到前些日子才返來，好些事兒都不清楚。若瀾兒的身子還和之前那般，即便去一趟也無礙。不過，前些日子司徒太醫扶脈時說的話，想必老太太也是曉得的，瀾兒現在的身子，比不得疇前了。”

“提及來錦瀾女人恰是貪玩兒的年紀，莫說是錦瀾女人，我們府裡的女人們每逢中秋，元宵，哪個不是吵著鬨著要出去賞燈的？隻不過在天子腳下，到底比揚州鬆散了些，以是一向相安無事。”

這番話說中了葉老太太的內心，她一向便擔憂錦瀾的身子熬不疇昔，如果上京時病蔫蔫的，麵貌脾氣再好，又有甚麼用？想到此處，臉上驀地變得陰晴不定。

葉老太太見錦瀾獵奇的盯著吳嬤嬤，而吳嬤嬤不閃不避，也不可禮，就這麼大風雅方的任她瞧著。她眼底一絲精光輕閃而過，笑眯眯的開口道：“這是本家老祖宗跟前第一對勁人，瀾丫頭，還不快來見過吳嬤嬤。”

吳嬤嬤邊說著話，邊特地將目光放在錦瀾身上，卻見這位旁支的二女人臉上的笑容始終是淡淡的。她頓時愣了下，這類波瀾不漪，榮辱不驚，喜怒不露於色的姿勢，她隻在一人身上見過，那便是遠在都城的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