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甦醒[第2頁/共3頁]

錦瀾的神采頃刻沉了下來，“我昨夜裡不是說了，用江大夫開的方劑嗎？”說著將手裡的藥碗遞給唐嬤嬤，“難不成你將我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沈氏聽著錦瀾的叨唸，嘴角浮起一絲暖和慈愛的笑容，待她說完，才緩緩道：“瀾兒，我曉得你在擔憂甚麼。不過，若說這世上有一個我信得過的大夫，那便是宮大夫。”

錦瀾聽了眉頭倒是鬆開了，隻是冇親身確認沈氏的環境，到底有些不放心，便直接翻開被子跳下床，“我去瞧瞧母親。”

“母親。”錦瀾一愣，她原覺得沈氏不知情，正躊躇著該如何開口，不料沈氏倒是一清二楚。隻是沈氏尚在病中，為免她費心，錦瀾便勸道：“也許是個不測，母親無需多想，養好身子纔是最要緊的。”

“這些年若非她幫我細心保養著，隻怕也拖不到這時候。”沈氏眼中浮起一抹悲慘，倒是一閃而逝，“提及來，當年分娩之時，還是她親身為你接的生。”

惠秀忙搬了張雕花椅子來讓她坐下，但沈氏搖點頭，悄悄拍了拍床榻。錦瀾會心一笑，輕手重腳的爬上去，坐在了沈氏身邊。惠秀見狀，隻好將椅子搬回原處。

雖說唐嬤嬤一向守在錦瀾床邊，但她推斷自家女人現在對太太是真上了心，恐怕一醒來定是要問太太的動靜，便讓碧荷不時留意著上房的動靜。這會子見她問得急，便說道：“女人剛睡著冇多久，太太就醒了。”

正守在門前的墨初遠遠就瞧見錦瀾和唐嬤嬤兩人，忙行了施禮，“女人來得可巧，太太剛用完午膳，這會子正歇著，女人快些出來吧。”說著便打起簾子把錦瀾和唐嬤嬤請了出來。

“母親怎的未幾歇息會兒？”錦瀾仔見沈氏雖神采另有些慘白，但精力勢頭卻不錯，內心才安了下來，又指了指熏爐，“母切身子不適，如何還用著香？”

錦瀾皺起眉頭，“母親既醒了，如何冇喚醒我？”

“是，太太。”惠秀這才鬆了口氣，忙起家退到一旁。

錦瀾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伸脫手道：“我來喂母親喝藥。”

是啊，現在她有女兒在身邊，另有甚麼放不下的？

“是我讓惠秀換了宮大夫的方劑。”

沈氏感覺懷裡一暖，女兒的嬌聲軟語迴盪在耳邊，驀地遣散了她內心的陰冷，悠長來堵在胸口的滯氣如決了堤的大水，猛地泄了出來。

沈氏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她稍安勿躁，轉頭對惠秀說道：“你起來吧。”

錦瀾一向偷偷留意沈氏的竄改，見她神采忽冷忽熱，終究化為作一片安好，便曉得沈氏內心豁然了，這才悄悄暴露笑容。不過關於昨晚的事，卻不敢再提，籌算等沈氏病癒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