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報應（上）[第3頁/共4頁]

葉老太太闔上眼，手裡頭的念珠又開端轉動，過了一會兒，她似內心有了決定，長長的歎了口氣，展開眼對吳嬤嬤道：“讓你籌辦的東西可籌辦安妥了？”

潔白的碗裡盛了大半碗烏黑的藥汁，正披髮著熱氣，明顯是剛熬好。

“回老太太，這是奴婢做的肚兜，是給二少爺用的。”韶姨娘拿起竹繃子，上頭是繡了一半的五彩蝙蝠，針腳精密工緻，五蝙栩栩如生，足以看出動手的人技藝非常高深。

吳嬤嬤麵無神采，隻是淡淡的道：“不打緊，幸虧藥煎多了，還剩了些。”說著回身重新翻開食盒，裡頭是雙層，底下非常竟也擺著個青花碗，隻不過比方纔的略小一些，不過所盛的藥汁看想去相差無幾。

她們身子都不斷的顫抖著，聲音中模糊含著哭意，當初老太太但是特地說了，萬一素心出了甚麼事，大師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葉老太太拄著柺杖走到一旁坐下，給吳嬤嬤使了個眼色。

不管素心是他殺還是被殺，都輪不到她來操心，老太太不是還杵在那頭麼？

“姨奶奶，這藥得趁熱喝纔有效。”吳嬤嬤端起藥碗就湊到韶姨娘嘴邊。

吳嬤嬤叉著腰，冷冷的環顧了四周剩下的丫環婆子，厲聲道：“今晚的事，你們都給我爛在肚子了！就算到了夜裡說夢話，也彆蹦出半個字兒！不然......”她嘲笑，暴露森白的牙齒。

吳嬤嬤內心一顫，低聲回道：“籌辦安妥了。”

打發了沐蘭，唐嬤嬤合上門，轉頭卻瞥見錦瀾正坐在小杌子上愣愣入迷，忽明忽暗的光影投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頓時為其蒙上一層詭異的神采。

很久，葉老太太才似過神般，抬眼打量著吳嬤嬤，“你是說，素心乃是他殺？”

葉老太太麵無神采的點了點頭，“也罷，你親身陪我走一趟吧！”

素心的死，隻會讓老太太感覺是韶姨娘為了擺脫而殺人滅口，繼而想到韶姨娘竟敢把手伸到了自個兒的屋子裡，這對老太太來講，是最不能容忍的事。

“甚麼！？素心投繯死了？”錦瀾瞪大了雙眼，袖子下的小手緊緊攥成拳，莫非真被她猜中了？

青花海碗翻落在地，跌了個粉碎，碗裡頭的藥汁大部分都撒在吳嬤嬤身上，滴滴答答往地上流。

吳嬤嬤咬牙應道：“是。”

品月和吳嬤嬤低眉順目，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瞧著老太太馴良的笑容，韶姨娘本來緊繃的內心頓時一鬆，不過仍舊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起家，“謝老太太。”

吳嬤嬤上前，將手裡的朱漆刻畫食盒放在桌子上，翻開蓋子，謹慎的端出一個青花海碗，“姨奶奶，這是老太太特地讓龐大夫開的滋補藥，你快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