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好戲（下）[第3頁/共4頁]

當時，正值端五！

“母親，快讓開！”錦瀾一向細心留意，剛感覺不對勁兒就瞥見素心竟將手伸向沈氏，倉猝拉著沈氏緩慢的往邊上挪了兩步。

品月去請龐大夫還未返來，屋裡隻留了祝嬤嬤和唐嬤嬤兩人，見老太太叮嚀，無法下隻好上前拉人，隻是韶姨娘彷彿魔怔了般，力量大得嚇人，且又懷著一個寶貝疙瘩，兩位嬤嬤都不敢下重手，情勢一下便僵住了！

“祖母，或許素心真的曉得些甚麼，現在外頭的事兒接踵而至，如果府裡頭再出甚麼不測，隻怕......”錦瀾意有所指的道。

“老太太何必心急？既然姨奶奶不記得了，奴婢便幫她好好回想一番。”素心一改昔日謹慎謹慎的摸樣，竟對葉老太太淡然一笑，轉頭對韶姨娘道：“十三年前，景順衚衕的胡記香料館，不知姨奶奶可認得？”

幸而老天眷顧，不過屈指可數的親熱，她便有了姑爺的骨肉！終究，姑爺那和順儒雅的笑容逐步為她逗留。

直到那一日......

一絲明悟自沈氏心頭閃過，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不顧韶姨孃的尖叫，詰問道：“這麼說，十三年前，在水榭軒產生的事，你都清清楚楚？”

葉老太太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愣，繼而青著臉拍桌而起，指著兩人吼怒道：“反了！拉開，快把她拉開！”

韶姨孃的胸口狠惡起伏，鬢邊的青絲已被盜汗潤出一層淡淡的光芒，冰冷的手緊緊揪著腹下的綾羅，咬牙切齒的道：“你，你在胡說甚麼？”

可姑爺眼裡，內心唸的滿是女人，來的時候甚少，老是陪著肚子逐步隆起的女人在天井的花樹下讀謄寫字，而她，隻能遠遠的看著。

龐大夫就住在老太太園子裡的西配房，亦是老太太信賴的人。

何時開端，這讓人戀慕的場景，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

葉老太太也看出了一絲不對，她皺著眉對素心冷喝道：“神神叨叨，有話還不快說！”

素心緩過氣兒來，第一時候看的不是韶姨娘而是沈氏，見沈氏和錦瀾好好的站在一旁，她不由垂下頭，掩住眼底一閃而逝的遺憾。

“你胡說！都死了，明顯都死了！”韶姨娘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麵龐扭曲丟臉，身子團成一顆圓球，卻在瑟瑟顫栗。

“賤人！你給我開口！”韶姨娘眼中閃過甘，驚駭，絕望，最後化為了猖獗，她身子俄然湧出一股莫名的力量，竟猛地掙紮起家撲向一旁的素心，雙手狠狠的抓向那纖細的脖子！

許是錦瀾的呼聲起了感化，沈氏失焦的雙眼逐步規複，她眨了眨眼睛，鬥大的淚珠潸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