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幽魂[第1頁/共3頁]

世人竊竊群情，綠嬋的悲聲未停，俄然撲啦啦的一聲，一團黑霧撲棱棱的直撲去封氏的臉頰，封氏驚呼一聲一低頭，身子一晃撞去金嬤嬤的身上。金嬤嬤卻俄然慘叫一聲，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飛過她麵前，撲棱翅膀掠了她的眼，疼得她痛哭失聲倒地。

一句話嚇得綠嬋倒縮了幾步，惶恐的目光望向封氏，又俄然望向流熏。

“如此也好，”老夫人感喟一聲，“給幾個錢，打發了吧。”

“平生不做負苦衷，半夜不怕鬼叫門。既然明珠冤枉，明兒就請方丈來做法，聽聽她的冤情。至於綠嬋，”老夫人看一眼顫顫顫栗伸直一團在地的綠嬋，打發道，“就關去後園柴房吧。”

“有鬼，鬼呀!”

流熏心頭一動，心知繼母封氏現在對父親寸步不離，怕也深思著怕她和祖母從中為哥哥說和。如果放了她們如此去，不定徹夜封氏如安在父親耳邊教唆，吹進枕邊風。

世人驚魂不決的散去，流熏就見封氏神采極其丟臉的立在廊子下，一雙陰冷的眸光如利刃般地緊緊勾住她，若不是擺佈有人，封氏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流熏來到祖母房中，公然父親和繼母封氏已端坐在祖母的房內。

世人這才略略安靜。

“莫慌，莫慌！把燭火掌起來！”老夫人平靜道。

流熏卻反添了難過，爹爹是首級百官的中堂，若明日哥哥公然金榜落款高中，同爹爹在廟堂上相對，父子間有這段齟齬，怕是多有難堪。

封氏死力保持平靜，臉頰上的肉都在抽動，她口中刻畫得雲淡風輕，彷彿世人在庸人自擾普通，聽信一個瘋子的言語。但她餘光不覺狠狠在流熏身上挖了一下，深知這妮子狡計多端，竟然在此算計了她去。

驚聲四起，封氏坐在地上狼狽落魄的長喘了氣。

見流熏出去，老夫人招手說，“熏兒，你來得恰好，你爹爹回府了。”

封氏說：“就不打攪母親安息了，天氣不早了。”說著就催促謝祖恒起家。

流熏一把搶過，但那紙上更無一字，是一張烏黑的雪浪箋，方春旎已是珠淚盈眶。這是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筆端千字，不及那一份情。哥哥常日看似書癡氣呆訥，卻有如此的心細處。

白芍偷眼瞟一眼一旁的方春旎道：“是給旎女人的。”

流熏細細思惟半晌說：“我去爹爹那邊看看，但願明兒金殿上，爹爹不要難堪哥哥。”

“快來人！”

流熏忙搶前一步道，“老祖宗，綠嬋是熏兒房裡的丫環，懇請老祖宗交由熏兒發落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綠嬋驚瘋也夠不幸了。熏兒還是遣人喚來她的孃老子，打發她回家去吧。也是老祖宗的慈悲心腸呀。”

方春旎固執那紙白紙淚水縱橫，她側頭望著窗外潔白的月色喟歎，“但願俊表兄明日馬道功成，一慰平生青雲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