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巧對[第1頁/共3頁]

回身就向殿外去。

“朕是看出了，你父王是打發你來朕跟前領罪的不假，你這孽障是存了心機來朕麵前告你父王的禦狀的。”

景玨一怔，旋即沙啞聲音自描自畫般嘀咕：“父王命景玨來都城麵聖領死，景玨還想，皇上定然能換景玨一個公道，不似父王瞻前顧後的不問是非……”景玨的話音更加的哽咽，前麵的話竟然委曲的再難成聲。

“哦？依你之言，這文臣就不該領兵了？”皇上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這也是你在南書房讀書讀來的？也是謝中堂教你的！”目睹皇上麵帶慍色的叱責，景玨卻涓滴不為所動，更是直了些身揹回道：“文臣中也不乏深謀遠慮允文允武的，但也有宋朝以文官監武職，自毀長城的……這確切是景玨在南書房讀《宋史》時感悟，倒不關母舅甚麼相乾。”

景玨沉吟半晌，微微昂首，慘白的臉頰透出幾分愴然，沙啞了聲音說：“苟能為朝廷大局分憂，保聖朝河清海晏四海昇平，為人臣子者，又何必計算小我名利得失呢？景玨死不敷惜，隻是有一句肺腑之言請皇上考慮。”

皇上啪的一拍龍書案厲喝一聲：“大膽！”

“婦人芥蒂，年氏滿門也是咎由自取，可她畢竟去不了心結，太醫說，怕過不了暑季了……”景玨怏怏道，皇上也沉默不語，擺擺手說：“退下罷，這頓好打臨時給你記下，如果敢再犯，二罪並罰，看不打斷兒的狗腿！”言語嚴肅，景玨卻如獲大赦喜出望外，他欣喜的叩首謝恩，皇上龍袍廣袖一抖拂過他臉頰說：“起來吧，你父王也是無法，望子成龍心切，做後代的不得有涓滴怨毒之心。”

“朕命百官上書保舉新太子，你父王如何說？”皇上問。

回身疾步上前幾步，撲跪在皇上膝下，哽咽不成聲。

“臣才疏學淺，隻記得昔日大母舅在南書房講課時講，宋朝嶽武穆名言: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怕死,天下承平。不知現在幾人能夠？誅殺欽差一事，那種千鈞一髮的景象下，景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柯必忠的一顆頭顱能在亂局下穩定軍心，就算他為聖上儘忠了……”景玨說得振振有詞，俄然言辭鋒利道，“……為此臣過後已遭父王一頓痛責九死平生也罷，觸怒龍顏千刀萬剮也罷。隻是臣擔憂，如果聖朝如此下去，怕是早死晚死不過是十年五載的工夫，何必爭前後？

“年氏她有苦衷？”皇上驚奇地問。清楚是明知故問。世子妃年氏是廢太子妃的遠親mm，本來年氏一族如日中天是皇上的寵臣，都因客歲裡太子無德被廢，景玨的媳婦也一病不起，豈不是芥蒂？

皇上眉頭一挑，微抬了眼很有幾分玩味地高低打量景玨，嗬嗬嘲笑兩聲道：“他倒是推得潔淨，不忍擔著誅子殺忠臣的惡名，將這燙手的栗子扔給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