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辯證[第2頁/共3頁]

方春旎說：“也不能說不當，不消桂枝葛根湯去驅風邪，反用了這大量的麻黃，一個女孩兒家，如何受得住？”

晚晴已是一張小臉慘白，被人看破了構造普通，本來她要遲延此病十餘日，緩兵之計暫躲過廟裡古井遭笞的一劫。她讓十母舅喜富替他尋得了官方郎中調了一劑狠藥，就是要府裡大家皆知謝妉兒和流熏心狠手辣，逼得她奄奄一息生不如死。讓她們被千夫所指。

洪太醫一聽眯眼對勁的一笑，故意話舊幾句，又礙著世子景玨在一旁憂愁地問：“才表妹說，這藥方看似不當。”

方春旎說：“疇前就常聽祖父誇獎洪師叔最得祖父真傳，對傷寒雜病最是得心應手。”

喜姨娘撇撇嘴，清楚不信方春旎，怪聲怪氣道：“方劑在太醫手裡，我們晴兒隻信宮裡的太醫開的藥。”

喜姨娘故作胡塗地說：“都是晴兒他十母舅，說是那桂枝葛根湯吃起來冇個旬日八日的工夫不會晤好。倒是官方的偏方一劑下去，三兩日就藥到病除了。還說要溫灸頸後的大椎穴給晴兒驅寒，我冇讓他脫手。”

喜姨娘忙上前說：“旎女人可不要隨便發言，拂了世子爺的一片美意。這洪太醫但是常日給怡貴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請脈看病的，那裡會有錯？若不是世子爺的恩情請來了洪太醫，怕是晴兒還醒不來呢。”她言語裡儘是指責。

“難怪mm大病不起，”流熏仇恨道，“是哪個蒙古郎中下的虎狼藥，我定拔下他的牙！”

如此本相明白，洪太醫暴露些慍色，為醫者最是忌諱病人擅自變動藥方。

“晴mm這些日胃口如何，但是嘔吐？”她問。

方春旎問：“洪師叔來的可巧，春旎正有一事不明待師叔指導。晴mm這病，脈象虛滑，如果如此，當用四逆湯為好，溫中祛寒、回陽救逆。不知師叔如何用了麻黃散？”

不過轉念一想，內心不由暗笑，人若說有所圖，有所執念，就難以寒舍，舍不下的，就必然是攻之可取的軟肋。

喜姨娘忙上前勸止說：“女人就不要鬨了，女人不過讀了那幾本醫術，略看過幾個方劑，就懸壺濟世了？還能高過了宮裡的洪太醫去？”

方春旎不覺得意，淡淡地說：“這藥是對症醫治寒邪入體的不錯，想是晴兒外寒入體，寒涼固結在內，若說下藥，也有人喜好用麻黃、桂枝、紫蘇、防風、白芷配的麻黃湯、香蘇散。隻是眼下這藥麻黃的劑量下得格外的狠，怕是晴兒身子虛乏，這劑量下去，反是病勢更沉。讓我看看藥方可使得？”

方春旎一笑盈盈道：“小女姓方，是太病院前任醫政江南邊君的嫡長孫女，現在幸遇洪師叔。”

“傻妮子，病去如抽絲，那裡有甚麼靈藥藥到病除的。若真有甚麼仙方，太病院的太醫們豈不是都要去吃西北風去了？”景玨諷刺的話裡透出幾分哄慰，晚晴抽抽泣噎的點點頭，喃喃一聲：“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