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囂張[第2頁/共3頁]
大安子忙引了流熏在廊下擦把盜汗頓腳說:“女人,但是嚇死主子了,禍從口出,你逞得甚麼能呀?”
流熏心想,怡貴妃留住她說了那麼多點撥的話,怕是成心遲延她,惹得端貴妃被怠慢不快吧。內心不由一笑,看了宮院深深,民氣更是深不成測。
大安子樂得應了聲退下,小貴子卻隨在流熏身後擔憂的提示:“女人慢些走,雪地路滑,顛仆了臟了衣裙可就失禮了,一步步走穩了,不出不對還是要緊的。”
怡貴妃打量她,隻感覺那雙幽黑的眸子裡一道光影如劍,眸光深不成見底。燭光搖擺中,那眸光忽隱忽爍,倒令她心頭一抖,頃刻記起一小我來,不覺一個寒噤,手指都有些冰冷。
“急甚麼,這不,才從怡主子、宮裡出來,擔擱了。”大安子無法地說,懶惰的瞟一眼身後高高的宮牆。
“謝娘娘謬讚!”流熏極快的隨口謝恩,一旁的宮娥嗽嗽嗓子瞪她一眼,中間的小寺人小貴子的袍襟簌簌顫抖,用手幾次去拉拽流熏的衣袖,表示她慎言。
“不知好歹的孽障!”怡貴妃壓抑不住肝火起家撣撣被貓兒爪子撓跳絲的百鳥滿繡的大襟,又垂垂緩了緩神,展露一抹笑意打量流熏說:“公然是謝家的女兒,口舌聰明!”
流熏微微抬眼,笑盈盈地說:“傳聞大隋被唐王所滅,隋煬帝的蕭皇後也在國破家亡後流落去了突厥番邦,多年後被唐太宗天子接回皇城,太宗就例外為蕭皇後籌辦了一場盛宴拂塵。宮殿大內四周宮燈高懸,美人緩歌縵舞,席上珍羞甘旨。太宗本身在席間也感覺有些浪費,就問簫皇後:‘依卿看,麵前這盛宴比起隋宮當年的場麵如何?’。隋煬帝荒淫無道,日日歌樂達旦是令人髮指的,隋宮夜宴時,廊下高懸的不是宮燈,而是一百二十顆巨大的夜明珠;殿前燃燒的篝火是用上好的檀香木,一夜能燒儘檀香木二百車……蕭皇後聽了太宗天子如此問,就安閒地答道,‘陛下一建國的亂世明君,如何能同隋煬帝一個亡國之君來比?’”
隻她內心想,這六皇子當不上儲君,怕是多數敗在他這位故作聰明無知放肆的母妃身上。因是心知宿世裡那場命數,六皇子同皇位無緣的,她對怡貴妃也不非常驚駭,唇角掠過冷冷的笑,問大安子:“公公,我們這是向那裡去?”
流熏胡塗地問:“哦?是娘娘問起典故軼事,我想,若故作不知,豈不是欺瞞娘娘嗎?難不成我的話可有甚麼不當?”
忽聽一聲呼喊,“如何擔擱了這好久,皇上見怪了,打發主子們來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