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母舅[第1頁/共3頁]
流熏不由細細打量了這位母舅,聽人說,母舅江昊天是祖父最對勁的弟子,秉直不阿的性子像極了祖父謝廷堯。江家是望族王謝,世代高官,同謝家是世交。母舅江昊天同父親謝祖恒昔日都是皇上兒時的伴讀。
“我就說,當年菀兒mm的死定有奇冤!”江氏舅母耐不住火爆的性子倏然開口,被江昊天一個眼神逼得生生咽回了前麵的話。
流熏擔憂地點點頭,舅母銀牙都要咬碎,好久說:“無妨事,你是曉得的,你大表兄也是今科去春闈,反正有他照顧擺佈。我還說,既生瑜,何生亮,如何這兄弟二人恰好逢在了一場。誰想俊兒是個薄命的孩子,身後還虎視眈眈的跟了一群狼呢!”
“如此熏兒也放心了。也不知祖父如何臨時變了主張,反是去保舉廢太子。就是流熏的姑爹趙王爺都還對峙保舉六皇子,受了皇上怒斥呢。”
流熏滿臉憂愁地說:“熏兒前思後想,現在身邊次次的災害都衝了哥哥去的。清楚有人不想哥哥入闈去赴考。”
“熏兒你不急,不急,你母舅就要入闈去監場,料他是今科考官,禮部高低都是他的部下,因不會出大事。”舅母似也感覺事出告急,遊移地叨唸不斷。
流熏拉住舅母的手哀婉道:“人在暗,哥哥在明處。現在祖父已叮嚀哥哥去祖父的書房讀書,流熏也日夜加個防備,料也無礙,那些人難脫手腳;隻是,入了闈,熏兒怕那考場裡生出甚麼事端來……”
“是封氏?”舅母義憤填膺倏然起家。
“你是說,阿誰沈孤桐是封氏安插在你哥哥身邊去好事兒的?”舅母驚得眼眸瞪大,她本是將門女,這一急惱更有幾分虎氣。
江昊天溫然核閱流熏幾眼,看她清秀明麗的模樣,那眉眼活潑嬌媚,彷彿他妹子幼年時的模樣,江昊天鼻頭一酸,一陣傷感,避開流熏的眸光淡淡地問:“熏兒如何得暇過府來了?”
流熏心想,如果封氏現在是那在籠子外盤桓撓抓的貓兒,現在哥哥這鳥兒一出籠,她必然會乘機撲來,不給哥哥飛上天的機遇。
流熏總不想讓母舅感覺她是因宮裡顯耀而用心來母舅府裡張揚,便低眉斂目標透出幾分哀婉說:“也不知剋日如何了,熏兒夜夜夢到母親來入夢,伸開口欲言又止,眸光裡清楚哀婉有無窮的話要對熏兒講,卻回身緩緩拜彆。第二日,又來如夢。孃親那眼神,像極了母舅……”她說到此處,打量了母舅神采的俄然一凜,麵色透出幾分慘白。
流熏心知肚明,祖母壽宴那夜,送客時倉猝間她拉住舅母,擺個“三”的手勢,冇有說出重立廢太子,是有她的籌算。如果現在多一人保舉廢太子,都會令祖父難逃暗裡勾搭拉攏派係的懷疑,同六皇子如出一轍了,反而好事兒也害了母舅。但不能保舉六皇子,那還能保舉誰,若不計前嫌平心而論,所餘的皇子中稍有政績能推得出的隻要冰臉閻王三皇子景璞。景璞是太子一黨,如果太子重立,母舅獲咎三皇子終非功德,以是流熏此舉也是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