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觀禮[第1頁/共5頁]

儀仗步隊從皇城中浩浩大蕩走出，前麵不知走出了多遠，棺木才從朱雀門中緩緩抬出。涵因隻感覺心突然被甚麼重物撞了一下，頃刻間鐘鼓聲、路祭的陪哭聲都消逝了，嚴整的儀仗，精美光鮮的執事陳列也都不見了，麵前隻要旌勝上赫鮮明的幾個大字“奉天鎮國華陽明昭長公主楊熙之棺木”。

本來這是一幢二層小樓，占了緊鄰皇城大門朱雀門的興道坊臨街的一邊，卻並不向街麵開門。隻在院內有一扇大門，上懸一匾，寫著“毓華樓”，字體端方大氣，還帶著些許清秀，一看便知出自女子之手。

“倒是有一番不平常的氣度。”曲惜柔想起阿誰令她印象深切的小女人“崔家這時候跳出來，也太急了吧。”

涵因跟著婆子上了二樓，二樓豆割成一個個獨立的套間，涵因這間的窗子麵朝大街。

“本來曲直大當家親身來了。”涵因也不看那糕點，隻掃了對曲大當家幾眼說道：“也不是甚麼大事，曲大當家故意。”

涵因回過甚看著她問道：“曲大當家可有費事？”

涵因曉得這是毓華樓的常例，不言客人*，也不再問，笑著讓她下去了。

屋內的陳列非常高雅，前麵擺著六扇彩繪仕女屏風，臨窗一張雕花弧形三足曲幾，兩邊設著矮足緞麵坐榻。當時，高足傢俱風行已久，而這裡還都是一水的矮足陳列。

這毓華樓專門歡迎貴婦淑媛，非常重視躲避雜人，雜役粗使都從另一邊隔開的巷子進入，以免驚擾了高朋。其內裝潢風格高雅，顯現出仆人不凡的咀嚼，而它更是以菜肴、美酒、香茶著名。

京都長安城原名叫大興城，“明帝”楊廣身後，便改叫了長安城，高祖文帝興建的這座城池時候，用25條大街，將全城分為一百零九坊，以及東西兩市。中間南北向的大道叫做朱雀大道，而東西向的承天大街則是緊鄰皇城的一條街。達官權貴多住在街北，淺顯百姓則多在街南，越往南則越偏僻蕭瑟。各坊之間原有坊牆相隔，隻要東西兩市才氣夠經商。

實在長公主早有發覺，因而便將計就計設下了這個局，陳成固然帶著兵出了城，卻隻在城外百裡處駐紮，隻等動靜傳來，便可迴轉，一舉將敵手端掉。但第一波通報動靜的人，卻被人半道劫殺，等再次傳過動靜來，已顛末端兩個時候。劉錦這邊也出了狀況，動靜固然到了，但是歸去的路卻被從山上墜下的巨石堵死。天子隻好派趙儉帶領前鋒營走小道，先行回援。亂黨雖滅，長公主也在混亂中被殺。

“隻是下人們粗手粗腳打碎了瓶子。”曲惜柔神采不動，看不出涓滴非常。

這永和巷正式的名字叫內衛府，是皇家的耳目，上監督宗室權貴，下察聽百姓民情，行事隱蔽，權力極大，百官草民無不害怕，因為地處皇城邊角的一條偏僻冷巷――永和巷，人們畏其惡名，不敢直呼其名，都以這條巷子的稱呼代指。這個機構原是世宗天子設立，世宗身後，百官以內衛惹得民怨極大，比年上書打消這個構造，即位的中宗天子終究下旨裁撤。滎陽郡公亡故後，當明天子服從了長公主的建議，又重設了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