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規矩[第2頁/共4頁]

容嬤嬤說話很慢，何如無人敢插嘴，聽完她的話，全堂更是鴉雀無聲。李家三姐妹都並非第一次聽到這些話，但再次聽聞，仍舊心中震驚。

“先生晨早說過‘食不言，寢不語’，還說過‘上而不教，下則歪；下而不恭，上必衰’。”

燕綏不語，身邊的丫環看她臉上不愉，便奪了話頭，“娘子閨學，又不為科考，先生為何這般刁難。”

隻要韶華由始至終地恭敬垂首，她上輩子所學是為了嫁入王府，臨時抱佛腳被峻厲地惡補知識，唯恐她在王府裡出糗。現在她已無婚束縛縛，但為了心中所念，她必必要博取李家家長的歡心。唯有如此，她才氣爭奪一線但願，能夠光亮正大地嫁給心中的那人。

錦華頓時語塞，她隻想進犯韶華，冇想到把統統人都獲咎了，乃至連本身也埋汰出去。

“三姐姐，用飯天子大，我若不吃飽，下午定然熬不過。”她是很有經曆的。

劉氏奉告過燕綏，這位女先生算是個奇女子，原是罪官之女，入宮做的事最低的活。可因為蕙質蘭心，能文能舞，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竟無一不通，最後尚宮動了心，才悄悄汲引上來。冇想到因她表示好，雖不能職位晉升，但深得聖心，乃至端明皇後還出麵為她赦免罪奴身份。普通殿前女官也就是二十歲便能放出來，最多也熬不過二十五歲。而這位女先生卻因才氣極佳，竟然留到三十五歲，也是因為端明皇後過世的時候才被放出宮。

燕綏的聲音很清脆，讓人聽著很舒暢，一雙翦水秋瞳打量著麵前的女先生。隻見她麵相慈悲，五官端方，說話的時候也極其輕緩安靜，一字一句像是要說到民氣裡去，但無端聽著卻讓人不敢冒昧。有人道，這便是宮裡教養出來的氣質，旁的嬤嬤做不出來的，以是很多人也都爭著請她回府教誨小娘子。

據當事的宮人說，女先生向來都是玉麵冰心，不笑也不怒，可當日女先生足足在宮門哭了半個時候。厥後有人道，阿誰抬花轎的人是女先生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幾十年不見，冇想到他竟然還守著這樁早已不作數的婚約。女先生登上花轎今後，便如同在人間蒸發一樣，直到幾年前她在劉尚書府裡呈現，成為尚書府的女先生。

“五姐姐，商賈之家也有教養嬤嬤嗎？”錦華對韶華的表示不覺得意，可不想這句話，卻讓燕綏神采尷尬下來。

韶華第一次聽到容嬤嬤的出身時，極其唏噓，這的確就是第二個縭紜夫人，可在厥後的教習中卻對她又愛又恨。悄悄抬眸望了女先生一眼，明顯是半年前還朝夕相處的，再見已是隔世。韶華眉頭微蹙，內心有些酸楚，也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熱烈，很快就引來了女先生的轉頭，她忙挪開視野，假裝在看其他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