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吹風[第3頁/共3頁]

林仙草體貼員工是本行，見船被騙值保護、船伕披著油衣也是水淋淋，乾脆讓人多買上好明炭返來，隨行每隻船上都生了炭盆，以備他們烤衣服之用，又讓人煮了熱熱薑湯，隨時供應。

秦王剛咬開蜜餞，被林仙草話嗆得咳跳起來，彎著腰直咳神采通紅，才咳出了蜜餞，接過杯子漱了口，指著林仙草，想怒斥，卻又大笑起來，笑倒搖椅上，又是頓腳又是拍著搖椅扶手，笑了好半天，才抹著眼角笑出來眼淚道：“好主張，轉頭太子再罵誰豬狗不如，我就跟他建議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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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前兒穎州城，我聽你說話，阿誰河東巡撫黃大人，不是做過河督？他必定懂水。”秦王被林仙草說怔了怔，細心想了想才‘噢’了一聲道：“你倒細心，爺一句話你也能記取，嗯，這幾任河督裡，他算是個好，他好處不懂水上，他好就好廉潔，當了五年河督，分文不貪，皇上取他這一條。”

“苛政不就是清官麼？這是您教我，上回說阿誰叫甚麼，號稱彼蒼，您不是說他名列苛吏傳，您還說，清官多是苛吏，說過這話吧？是這麼教我吧？甚麼叫苛吏？行苛政者，就是苛吏，對吧？清官就是苛吏，苛吏行苛政，苛政猛於虎，以是清官猛於虎，我冇說錯啊!”林仙草層層遞進，步步深切，直把秦王說目瞪口呆，呆了好半天，才長呼了口氣：“仙草，這清官就算多苛吏，也是清官，比起贓官貪吏，總好上百倍。”

秦王被林仙草說無言以對，半晌才‘哈’了一聲道：“爺還真冇看出來，你還是個明白人，唉!”秦王今後靠到搖椅上，長歎一聲道：“這河工自古就是讓朝廷毒手事之一，一來，朝廷每年花河工上銀子，就跟這河水一樣多，白銀子晃花了黑眸子子，這河督衙門，向來是貪腐重地，全部衙門上高低下一個不剩，全殺了頭都有過，除了這個，另有這能治水人，朝廷不缺做吟詩作對，可這治水，哪有人懂？也難哪!”

雨一邊下了四五天，到午後總算天光放睛，秦王這天可貴冇有出去，舒暢躺林仙草搖椅上，長舒了口氣，斜著眼睛看著坐椅子旁有杌子上，捧著盛滿蜜餞琉璃碗林仙草笑道：“雖說下了四五天，可這雨小，上遊也是如許細雨，倒冇甚麼大礙，爺出來巡查河工，要順順鐺鐺，諸事皆無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