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二四、萬裡驚濤閒庭渡（四）[第2頁/共4頁]

“你昨夜下船了？”

兩人打著哈哈，說些不著邊沿的風花雪月。然後緩緩踱到了船下。

“道人慾入白玉京，為何棄鶴騎熊罘？”俞國振點頭表示，然後笑著問道。

盜泉子笑著點頭稱謝，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俞國振，那目光多少有些灼灼，即便俞國振見慣了彆人仇恨或敬佩的目光，麵對他這類目光，也忍不住有些不適。

盜泉子話裡帶著恭維之意，但他說出來時倒是極其誠心，讓人感覺他所言儘是出自至心，冇有半點虛假。俞國振微微一笑，他已經不是魯莽少年，任彆人說得天花亂墜，他都能心守恒一。

“恰是，你想如何？”

“都說福清女彆有風味，天然要下船去咀嚼一番。”

“先給俺的熊來點蜂蜜，再給它二十斤熟肉。”盜泉子道：“至於道人，泉水煮石亦可也。““客長，這熟肉好辦，但是這蜂蜜……小店倒是冇有。”

船埠上的混亂，也吸引了正籌辦回華清號的俞國振，在看到這個騎熊而來的道人後，俞國振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轉頭道：“安民先生，見過騎熊的道人否？”

“貧道盜泉子，俗名張應宸。”

對於癸泉子，俞國振一向感覺有些意義，這道人遊走四方，交友各路豪傑，看起來也是個誌向弘遠的，但不曉得為甚麼，本來的汗青中卻底子冇有聽過此人名頭。這些年來，象宋獻策等，都是癸泉子舉薦來的，論及識人，此人在俞國振帳下當數一數二了。

道人哈哈笑道：“休懼，休怒，休嗔怨，勿驚，勿惱，勿惡言……貧道隻是想問一下。這可就是去往新襄的蓬萊舟？”

俞國振啞然發笑：“本來羽士是來打秋風的。”

江湖上耍把戲賣戲的。有牽猴兒的。天然也有牽熊的，不過象這羽士模樣，如何也不象是那種人。

這道人的道號倒是風趣，並且盜泉子與癸泉子，一字之差罷了，俞國振心中模糊生出的動機就更加清楚了。

“羽士也曉得戔戔？”

這個羽士道號盜泉子，倒與癸泉子有些類似，也不知二人有冇有乾係。

“兩年之前，便收到癸泉子師兄的信了，不過當時貧道還想張望一二，到前些光陰才下定了決計。”盜泉子又道：“這才從龍虎山來，不料能途中遇著南海伯，這也確切有緣。”

公然和癸泉子那道人有關！

高低打量著道人，俞國振心中一動：“不曉得人如何稱呼？”

“藥鋪裡總有，快去取來。”盜泉子揮了揮手：“速去速去！”

酒飯足畢，俞國振號召盜泉子上船，盜泉子卻道：“貧道上船無妨，隻是這隻熊卻有些費事，少不得讓它先入山林，免得它傷了人或者人傷了它，都是貧道惹來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