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三、驕至橫處藏凶芒（一）[第1頁/共4頁]

“啊，這有個小孃兒們，好生端麗……還對著爺們吼呢！”一個官兵笑嘻嘻地擰著一個女子出來，那女子正轉頭哭喊。那官兵揮刀便將之殺了，然後興趣沖沖奔向沈雲英：“這有更好的！”

“蠢，可貴老牛這般，我們去湊甚麼熱烈？”俞國振哈哈一笑：“你還冇有看出來麼？”

她認得這塊布，原是方劑儀送她的新襄棉布，染成的色素淨非常，故此她將之為父親製成了一件戰襖。緊緊攥著布片，沈雲英捂著嘴，渾身顫抖起來。

“這些狗賊……”沈雲英又罵了一聲，俄然重視到，林間一根樹枝上掛著一塊布，她心一動，將那布摘了下來。

“小官人，我們是不是也上？”遠處田伯光向俞國振問道。

中間的宋獻策神情卻不大對：“公子，左良玉那邊……怕是不大好辦。”

“還你！”那老頭將一枚帶血的髮釵擲了過來，沈雲英讓了讓，那髮釵撞在她身後的牆上，碎成數片落下。

此時她認識到，本身恐怕很難脫身了。

沈至緒身上能夠看獲得的傷口便有十幾處，既有弓箭槍子，也有刀劍矛槊，看得出他是在多麼倒黴的景象下展轉苦戰，終究鮮血流儘而陣亡的。村民待他倒是還算好，不但冇有剝去他的衣裳，還用淨水為他洗了臉，拾掇得還算潔淨，隻是身上的血跡倒是如何也洗不掉的。沈雲英伏屍大哭，中間的仆人兵士，也不由為此泣下。

“停止，停止！”沈雲英凝眉道：“你們是何人所部，竟然在此濫殺無辜！”

老頭頓時跪下：“小姑奶奶有話叨教，叨教！”

“當日老爺且戰且退，便是退至此處，戰馬受傷，不得不棄了戰馬，然後步行入林，再那以後，小人便不曉得了。”

那老頭轉過臉來。暴露比哭還丟臉的笑容：“不敢，不敢，老兒目盲耳聾，實在是甚麼都不曉得……”

“我是他女兒，我是來尋父的！”沈雲英說到這，猛地想到甚麼，摘下頭上的髮釵，將之交到那老頭手中：“若能指明尋處，願以此為謝！”

可一聽得是官兵。村民逃脫得更快了。

田伯光卻完整不將左良玉放在心上，劉澤清不是和他普通放肆過麼，現在呢，骸骨都爛得不知成了甚麼模樣！

“隨我來！”

沈雲英吒了一聲，一踩馬鐙，戰馬長嘶入林。固然曉得她技藝不遜於成年男人，但是仆人們還是紛繁跟上，半晌以後，便將藏入林中的十餘個流寇儘數殺了。

沈雲英聞言，立即催馬向著一裡許的那廟奔去。那破寺廟也不知拋棄了多久，都塌了大半，本來的院子裡長滿了雜草灌木，神龕佛像也都不見了。在一塊還算無缺的屋頂下，放著塊爛木板，一具身著戰甲的屍身，便躺在那兒。

“我倒要看看，左良玉能如何樣。”俞國振彎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