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怒[第1頁/共4頁]

“本日會有些客人來，請借會真舫一用。等客人來後，我再與蔡媽媽說那事……少不得蔡媽媽的租錢。”

“我不曉得他如何獲咎了左都督總兵官劉鶴洲，我與他爭端起時，便是劉鶴洲的族侄劉繼仁在旁調撥。”吳三桂又嘲笑了一聲：“非是我怕了他，隻是不肯意與這等蠢貨當真！”

張溥微微皺眉，時人重孝，如果辱及父親，那倒當真難以化解，除非俞國振正式賠罪。他看了俞國振一眼，自思與俞國振友情匪淺。還是在盛澤時兩人就熟諳，他得了使女如是，本身還從中拉攏。是以，他向俞國振道：“濟民賢弟，吳將軍為國守邊。勞苦功高，賢弟出言不遜，當向吳長伯道歉纔是。”

“大把銀子灑下去，還怕甚麼陣容製不成？”吳三桂嘲笑：“何況我與此人負氣，也可粉飾行跡……不然我為何還在金陵久留？”

“我美意交友，此人卻出言不遜辱及家父。”吳三桂嘲笑：“西銘先生，如果在關外。此人便有一百顆腦袋，我也將之擰下當馬尿壺了！”

“造陣容……此事我也會啊。”吳三桂揚起眉：“不就是弄個甚麼秦淮八豔評比麼，我倒要看看，他俞國振能弄出甚麼樣的陣容，能不能與我吳長伯相提並論！”

俞國振神采淡淡：“西銘先生何必多言，此人慾走便讓他走就是，至於要我道歉――其父先向關外枉死於大淩河的大明男兒道歉再說吧。被我罵兩句不會死人，其父貪恐怕死斷送的但是成千上萬大明豪傑！”

“長伯，何必如此之急？”張溥氣喘籲籲：“俞濟民無禮，聽我罵他一頓就是！”

但這二人竟然都與俞國振乾係不睦，這倒是件奇事。在張溥看來，俞國振與吳三桂的衝突，不過起於吵嘴，在街頭爭風罷了，這是武人驕橫之處，底子不值得究查。但劉澤清之侄劉繼仁，此人甚得劉澤清信賴，不然不會派到南京來，他調撥得吳三桂與俞國振相爭，是一個甚麼企圖？

吳三桂略帶輕視地看著這位士林魁首複社盟主，虎丘之會的事情他也傳聞過，當時張溥伸手一招，數千人喝聲如雷，連帶著江南乃至天下震驚。可實際上這廝的膽氣卻不是很大，特彆對廠衛可謂畏之如虎！

聽她誇得風趣，俞國振笑道：“蔡媽媽，這兩年會真館在秦淮河邊，當是申明鵲起吧？”

“那裡那裡，不過是讓館裡的女人們有口飯吃，倒是俞公子，這兩年來常傳聞公子的名聲！”蔡媽媽想起比來的傳聞：“有為幼虎……奴當真是有眼無珠，當初明顯見過俞公子，卻冇有想到公子是這般的少年豪傑！”

蔡媽媽愣了愣，然後拍腿道：“本來是小官人你啊，都有兩年未曾見著了……如是女人可好？”

時人多重寬恕，講究君子斷交不出惡言，俞國振這話語，當真是**裸地打臉，吳三桂一語不發，甩開張溥的胳膊，回身便走。而張溥也神采不豫，頓足道：“濟民，你好生胡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