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兵船[第3頁/共4頁]
麥仲也再次提出歸家的要求,他苦著臉道:“千戶大人,不是我等戀家,實在是未向家中打號召,再不歸去家中老婆覺得我等葬身魚腹而再醮,豈不糟糕!”
世人對康伯衝的苦水嗤之以鼻,都想:“如何不說這些年軍戶們為了多拿點賦稅,不知幫你白乾了多少活。”但都隻是腹誹罷了,無人敢宣之於口。
“就是有賦稅恐怕這招募也並非易事。”另一個鎮撫林福山接著說道:“本朝陳規,一入軍籍便畢生是軍戶,子孫後代也都是軍戶,非位極人臣冇法脫籍。加上軍戶地盤賦稅日少而役使日重,大家視入軍籍為畏途,就算出重金也恐無人應募。”
那幾個疍民受寵若驚,實不知這千戶大報酬何對他們如從禮遇。但幾人想起本身都是費事漁民,除了一條爛命以外彆無長物,雖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本身確切冇甚麼讓對方可圖的,便也安然了。
世人散去今後張鵬飛也回屋睡覺了。次日他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餐後便帶著張擇善、陳大錢、牛鬥、譚斌四人和大隊仆人以及麥季父子等人,會同彆的二十多個和他要好的年青軍戶,便向城南不遠處的海邊船埠走去。在這二十名軍戶中,較首要的人有鎮撫林福山的兒子林海生,副千戶張俊的侄子張聰,百戶薛古訓的兒子薛天佑,百戶何圭的弟弟何磊,剩下的也大多是軍官後輩。
麥仲等人聽到上路二字又是一陣心驚膽戰,在肯定張鵬飛冇有彆的意義今後才放下心來,千恩萬謝後隨小廝去了。
“魯密銃!”張鵬飛在心中驚叫了一聲。
酒桌上立即發作出一陣轟笑,最慘的是牛鬥,他剛喝了一大口酒不想噴在桌上又來不及轉頭,隻得一低頭全吐在衣衿裡。
“鵬飛,大師夥可貴聚在一起,不要如此絕望嘛。”這時康伯衝又發話了,“本日我等隻喝酒行樂,不談閒事。”
海滄船覈定乘員53人,此中海員9人,兵士44人,而船上利用麵積有限,以是非常擁堵,乘員們睡覺都是擠在狹小的空間中,每人所占的位置不過比身材稍大,就如許還得輪番睡覺。不過張鵬飛卻在船尾有一間獨立的房間,固然僅夠放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但也是了不得的特權了。
城南船埠轉眼便到了。張鵬飛放眼看去,隻見一條小河從校場以西流過彙入大海,帶來的泥沙在海麵上堆成一道淺淺的沙堤,沙堤和海岸之間便構成一個天然的海港,大鵬千戶所的僅餘的五艘兵船就停靠在這裡。
進入房間,張鵬飛見床上鋪著草蓆和薄被,桌上有水壺和水杯,在床頭的釘子上掛著一把戚刀和一杆鳥銃,打造都非常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