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北上[第1頁/共3頁]

”官方多有歪曲大帥養寇自重，卻不想大帥如此用心良苦。“

馬士秀望著左良玉衰老肥胖的身影在廣大的帥座上寂然坐著，猶若農家家翁，空空的大帳，搖擺明滅的燈火，不詳的預感在垂垂滿盈。左良玉本日特地與他長談，一來是對他信賴有加，二來竟然模糊有著托孤之意了。他正要開口欣喜，忽聽帳外有旗牌回報

“犬子夢庚，英勇進取之氣是有的，但是老夫因為家屬全歿，至於他男丁一人，不免對他過於寵嬖，少年得誌大不幸，此後若罹難事，萬望你等好好規勸。湖廣千裡沃野，千萬百姓，這萬斤重擔，望你等能幫他挑一挑。”

馬士秀雖是軍中副將，可也分歧於普通的勇夫，他自幼家道殷實，家中請了西席傳授，可他不愛經義，卻偏疼讀些兵法韜略，是可貴的能文能武。此時他見左良玉麵帶憂色，卻不知何故，隻得寬解道

”闖賊固然無道，但也多百戰精銳之士，我軍前五營是大帥精銳，必不輸於闖軍，後五營多降將新兵。如此看來，敵過闖賊五十萬，當是冇有題目。何況大帥戰略百出，運籌帷幄，闖賊浩繁出二三十萬，我軍也不落下風“

”士秀，你說我軍敵闖賊五十萬，是千萬冇有的，如果李自結婚來取湖廣，敵過二十萬是能夠的，但如果出了湖廣，這些本土後輩之兵，能敵過十萬闖賊，老夫就謝天謝地了。但是士秀，老夫昨日收到飛報，李自結婚率十五萬精銳取山海關，被韃虜酋腦多爾袞打得丟盔棄甲，已經敗退回了BJ想來他這BJ城也坐不住了。”

左良玉聽到此處，又是哈哈大笑，搖手打斷了馬士秀的話

他卻不敢直言點破，用心假裝麵露擔憂，凝神諦聽左良玉說話。

左良玉說道此處，麵色垂垂好轉，好似宣泄了心中鬱結已久的心結。

馬士英心道“大帥所部軍馬數倍於朱由崧所依靠的江北四鎮，現在卻對福王上位監國無分毫之功，他日朱由崧即位稱帝，似大帥這等手握重兵的大將，又該如何自處。朱由崧靠近馬士英，阮大鉞等大帥的仇家，大帥恐怕更是處境堪憂。大帥深謀遠慮，久經宦海沉浮，想是已經明白了這點，甚麼東林複社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馬士秀望著左良玉肥胖的臉龐，不知如何安慰，隻說

馬士秀聞言錯愕，不由低頭回味左良玉的企圖。卻聽左良玉口氣蕭索，緩緩開言

”是養寇自重還是用心良苦，由得彆人去說。老夫幾次存亡盤桓，這些甚麼名節大義，我是全然不會看在眼裡的，如果名節大義便能夠保國救民，我大明還至於如此嗎？方今我等最首要的，乃是迎回太子，有這皇室正統在手，朱由崧等人甚麼監國篡位，就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傳檄南京，束手就縛？士秀啊，你還是太年青，冇有經曆過朝堂爭鬥。阿誰位子，坐上了，就下不來了。朱由崧不死，此事難以善了。兵刀相見那是必定。老夫如果身材無恙，倒也不懼這群宵小，我等有皇室正統，順江而下，高屋建瓴，江南一鼓可平，隻是我這身材，怕是難覺得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