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第2頁/共3頁]

萬識是舉人出身，現在又放了科舉，對史料讀的精熟，天然曉得陳缺舟可惜甚麼。而周德固然讀書未幾，但此時是明末，三國演義早已經刊發多年，他又是醫者，曹操殺華佗之事他當然也是曉得。想到陳缺舟說外壯之法由華佗發揚光大，再看到陳缺舟點頭說可惜，想到現在天下並無如陳缺舟普通的外壯之法，立即便腦補了起來，心中所想立即脫口而出：“莫非，因為曹操那奸賊殺了華佗，導致華佗傳承斷絕，外壯之法，自此而絕？！”

“好好好！”萬識立即歡樂的站了起來。

周德和萬識聞言，皆大點其頭。固然以軍國大事比方醫術手腕之類者，真真是前所未聞。但是陳缺舟所說，恰是醫道常理。

“此語出自《毗尼日用》曰：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若不持此咒，如食眾生肉。咒曰淨水：唵縛悉波囉摩尼莎訶。”

陳缺舟點了點頭：“開腦之術，於醫術要求之高，世所罕見。但以華佗之高深，想來該有幾分掌控，非是隨口胡說。隻可惜曹孟德生性多疑，而開腦之術在世人看來卻又過分怪誕不羈，乃至於曹孟德竟狐疑華佗想趁機行刺於他，不但斬殺華佗，更捕殺華佗門徒，導致外壯醫術，自此失傳。”

“不曉得周施主可曾聽過這一句曰：‘佛觀一缽水，八萬四千蟲’？”

“確切如此。”撫著本身的山羊鬍子，周德點了點頭，他行醫多年，天然曉得喝生水輕易抱病的事理，隻不過，過往的他總以為這是因為生水性涼，病人抱病乃是受涼而至。

此前老太爺已經昏倒多時，現在醒轉過來，病症天然要好了很多，再加上喊餓。萬識固然不通醫術，但是卻也曉得，病人如果喊餓吃得下東西，那便是極大的好轉跡象。

“啊？”

“周施主，您醫術高深行醫多年經曆豐富，當知這天下大半之病，都是右飲食不潔，枉喝生水而來。如果重視飲食潔淨，更飲沸水，便甚少抱病。”

“而外壯之法，放在軍國大事之上，便好似借兵助剿。此地之兵難擋外侵之寇，無妨借外兵出境共同剿除敵寇。便彷彿城池攻守之時，從一旁俄然殺出一援助兵，立即就能讓外寇陣腳大亂止住頹勢乃至滅殺外寇。這外壯之法一樣由扁鵲而起，自三國時由華佗發揚光大，隻可惜……”說到可惜之時，陳缺舟停了下來，隻是微微點頭。

“哈，佛何曾妄言？若非逼真見過，何故言水中八萬四千蟲？隻是後代之人無佛之能，卻又食古不化，枉做他意，扯出甚麼淨水咒來，真真是好笑之極！”陳缺舟笑著搖了點頭，一臉不屑的模樣。

“生水當中，活潑八萬四千蟲。”陳缺舟淡淡的道：“這八萬四千蟲進入人體，便似內奸入侵，要在人體當中反叛。如果人體安康，體格強健，便像是有高牆重兵扼守的城池，些許內奸，也撼動不了堅城重鎮。但如果人體質衰弱，便像是城牆年久失修，缺兵少糧，內奸一入，不免要突破城池，塗炭生靈。抱病，也是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