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揮師千裡赴遼陽[第3頁/共4頁]

沈重聽了麵色凝重，問道：“叨教周大報酬安在此，遼東局勢現在壞到何種程度，我一起行軍練兵，倒是未見軍報。”

北鄰燕山，南臨渤海，彈丸咽喉，山川地險，將河北遼東一分為二，乃是天下第一雄關。

沈重又是高喝：“薑大丹、田大壯安在？”

沈重又回身看著騎虎帳，大笑問道：“你們這些粗鄙武夫，奉告周大人，我們去遼陽乾甚麼？”

周永春也是大明少有知兵事、肯報國的大臣，打動之餘頓時覺悟過來，指著沈重不能信賴似得駭然道：“你要圍魏救趙？就這麼點人馬，你竟敢主動反擊。沈監軍三思，奴兵勢大，如狼似虎，一擊之下，十一萬雄師都灰飛煙滅，你部雖勇，卻也不成粗心輕敵，決死之誌雖是可貴，卻不成行以卵擊石的莽撞之舉啊。”

周永春調侃道：“也是，瀋陽已是火線，沈監軍去了天然傷害，老夫看錦州不錯，或者山海關更好。”

薑大丹、田大壯一齊抱拳高喊：“末將得令！”

胡大柱打頓時前一步，大聲喝道：“遼陽！”

沈重點頭一笑，說道：“小子同意，隻是這個事理您明白，我明白，楊鎬明白，遼東文武百姓明白，內閣朝堂全明白，統統人都未把奴酋當回事，明顯就是我朝敗了十次百次都能對峙，而奴酋隻要有一次薩爾滸之敗就再難翻身，國力勁敵千倍萬倍，為何卻紛繁束手無策？”

沈重點頭說道：“大明之弊已入骨髓，兵事不修已有經年，國事頹廢國力不敷，豈是些許強軍能夠化解的。”

沈重昂首瞻仰六合，歎道：“曆朝曆代，史乘皆歸咎於昏君奸臣，誤國誤民。此言雖是有理，隻是小子就不明白，以天下奉一人，或以天下之利奉侍幾百人乃至上萬人，何能導致萬民哀嚎，何能導致國力乾枯，何能導致江山破裂、戰亂紛繁、蠻夷逞強？小民自思，隻要從天子到朝廷，從朝堂到處所，從處所到鄉野大族，一齊毀國力、榨民力，方能使國度頹廢，一蹶不振，朝代興衰，不然豈是一個天子和些許小人就能敗儘的？我大明建國二百年，現在亦是如此也。”

沈重聽了點頭笑道：“誰說不要，光廷議就開了幾十回，口水橫飛、吐沫亂濺，連我這個草民都有興瞻仰了一次，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千古奸佞。熊大鬍子正在調兵遣將，清算武備，前麵扯淡扯皮的戲碼還多著呢，以是天子一紙聖旨，派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來遼東送命。”

沈重笑道：“太祖高天子愛民，限定皇權下鄉，導致地主士紳大族把持鄉野。宣宗天子以後，有鑒於奉天靖難的惡果，故重文輕武，又不耐朝政煩瑣，設司禮監和內閣，導致臣權高漲。顛覆蒙元以後，曆代天子與民歇息，重農輕商，不開海禁，不征商稅。賢明天子，定製皆出自一片珍惜百姓、推行武功的美意，可本意雖好，卻難仇敵心私慾，導致使朝廷構造之力低下。國力皆在鄉野，權力皆在士紳，財物皆在商賈，文人執掌把持大利，乃至空有大誌，停滯重重，又有何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