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十八年天地傾（下）[第3頁/共4頁]

俄然，東城守卒指著東南邊向惶恐大呼，反應過來後當即哭嚎著四散奔逃，如水中波紋，敏捷傳播於全城，隨之帶起瀋陽城內的轟然海嘯。

瀋陽，春節將至，卻毫無喜慶的氛圍。

赫赫軍威中，吳天武縱馬馳騁，對勁洋洋，奔回軍陣前，傲然大笑。

諸將都是神采丟臉，想不到這遼東雄城鐵壁般的瀋陽，又有七萬守軍，經略巡撫十大將皆在此中，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刹時就要玉石俱焚。

氣候轉寒，海風烈烈，凍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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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世賢、尤世功分撥親兵，鞭打斥罵，乃至砍了幾個潰兵的人頭，方漸漸止住了混亂，逼迫著守軍佈陣城頭，各自進入戰役位置。守卒無法之下，不敢不從，隻是刀槍顫栗、弩箭搖擺，就是炮兵手中的火折也是點點顫抖，彆說對準，恐怕打都打不出去。

沈重回身對親兵命令：“傳令田大壯，全權賣力皮島、須彌島防務，統統遵循打算停止，直至馬總兵返來接辦。傳令王福，做好領受遼右災黎、死守鐵山的籌辦。傳令薑大丹，當即開端分散遼南百姓輜重的打算。傳令蔣海山，趁海麵還未結冰，當即構造登州衛、威海衛對須彌島最後一次彌補。傳令李晟從義州開赴鎮江，我自領鎮江吳天武部赴瀋陽儘人事、聽天命！”

而死守東門的亂軍毫不慌亂，一分為二，南北與瀋陽軍戰在一起，一步不退，硬是要對峙到雄師的到來。袁應泰無法分出部分親軍，下城助戰，卻被百姓的滾滾大潮衝得不能靠近。

趨利避凶，掠取軍資，剝削朝鮮，橫行大海，恭維天家，施恩定邊，蓄力遼南坐視遼東烽火，更是心機陰暗、靈魂醜惡。從諸如我恨你卻拿你冇轍，恨不早聽沈東海之見，遼東存亡皆繫於沈東海一人，以及扶危救困唯有東海之類的噁心中，收成對勁和滿足。

四門緊閉，城牆上旗號招展，士卒林立，火炮密密，如臨大敵。數十萬的百姓，七萬守軍，本該熙攘熱烈的城池倒是寂然沉寂。

袁應泰見軍心可用，撫須而笑，正欲鼓勵嘉獎，就聽得內裡刹時傳來如同山洪發作、大**湧的人聲巨浪，偶爾還摻雜著“敗了”、“逃命”的呼喚。

袁應泰咬牙切齒，拔劍而呼：“大明天子厚恩二百年，仗義死節，就在本日。遼東諸將，可死不成生，可亡不成降，隨我死戰，以報聖明天子！”

諸人向東南望去，隻見東南三裡外塵煙滾滾，鐵騎縱橫，吼怒而來，如同濤濤大水，殺聲震天。周遭數裡捲起的灰塵，蒼茫滿盈，鼓勵著股股烽煙的鐵騎，大略看去怕是成千上萬。

諸將應諾，賀世賢、尤世功回身就走，陳策、童仲揆、侯世祿出門調集親衛四周彈壓，而袁應泰等人短促而出，紛繁上馬，親兵一起鞭打慌亂擁堵的百姓讓路，簇擁著諸位大人上了瀋陽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