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兩處茫茫皆不見（二）[第2頁/共4頁]

吳天武哈哈一笑，持刀橫馬而呼：“定邊軍，為何而戰？”

定邊軍軍旗一展，鐵騎重新啟動，向正陽門守軍如林而進。一往無前的氣勢，無情的冷冷殺氣。當頭罩下，滾滾戰意，呼之慾出。正陽門守卒連連後退，當吳天武嘲笑著舉起馬刀時。再也接受不住的守卒，便嘩但是潰，逃入內城。吳天武哈哈大笑，馬刀前指，全軍奮發，護著沈重一湧而入。突入內城。

二人毫不躊躇著答道：“天子！”

“天子之怒兮定邊軍！”

定邊軍一過大明門，左麵便是錦衣衛和都督府，右邊就是禮部、鴻臚寺、吏部、兵部諸有司衙門，而前剛恰是承天門，另有大明曆代天子的寓所，紫禁城。

沈重望著闊彆將近三年的都城，回想著萬曆四十七年率軍出征，腦中閃現著一幕幕遼東風雨，不由唏噓長歎，雙眼昏黃。

“中原萬載兮傳千古！”

吳天武苦著臉喊道：“那倒不能，可後路呢，大人。後路啊！”

烈馬嘶鳴，火銃鳴響，鐵甲光寒，馬刀雪亮。滾滾長蛇，氣勢逼人，全軍吼怒，聲震雲天。軍旗前導，一往無前，強軍出鞘，軍威赫赫。

從魏忠賢麾下廠衛，另有葉向高檔內閣大學士，以及張鶴鳴等六部重臣和朝堂文武，一齊目瞪口呆。

吳天武回身應道：“末將在！”

沈重冷然一笑，也不上馬，大聲答道：“無它，清君側爾。”

沈重冷哼道：“那你就進啊，裝模作樣叨教個屁。”

沈重嘿嘿嘲笑道：“敲山震虎，授人以柄。滿朝皆敵，激辯禦前！”

因而李晟苦口婆心勸道：“大人，威風倒是威風了，可不符咱定邊軍的套路，你倒是給弟兄們留條後路啊！”

千騎馬刀直立，山呼海嘯、整齊而呼。

李晟對沈重拱手道：“大人，前麵就是廣渠門，我軍去處如何，請大人定奪。”

吳天武、李晟近鄉情切，毫無眼色地上前催促。

“勿使黎庶百姓兮淚滿襟！”

吳天武、李晟心力交瘁，拔馬就要分開，沈重叫住他們道：“全軍陣列入城，要多放肆就多放肆，要多放肆就多放肆，除了天家皇室。不參內閣，不拜尚書，不甩寺人，跟老子牛氣沖天。橫行都城。”

定邊軍，本來是定邊軍。因為沈家班的四周鼓吹，定邊軍百戰百勝、血戰遼東的故事，已是耳熟能詳，人儘皆知。而此時，故事中的豪傑人物，竟然活生生就在麵前，都城的百姓趕緊收住了群情，頓時鴉雀無聲。

吳天武、李晟一反城外的脆弱，回身高呼：“騎虎帳，隨我衝陣！”

戰馬披甲未儘處的皮肉傷痕累累，鐵甲上的凹痕模糊可見，三眼火銃的一頭已經微微變形，馬刀光芒閃動時閃現的班駁緞紋絲絲入目，勇猛無雙、百戰餘生的懦夫殺氣淩冽，麵具內的瞋目精光四射，全軍肅殺之氣威壓四方，烈烈凶悍之勢嗜血待齧，照顧著縱橫千裡的腥風血雨，夾帶著萬裡烽煙的斷交傲骨，將都城父老壓抑得憋悶難受，恨不得放聲大呼，才氣消解軍威下的重重壓迫，倒是張嘴發不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