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道德是非隨吾意[第1頁/共5頁]

沈重瞧著韓敬造進退不能的慘痛模樣，卻俄然嘲笑道：“大人痛斥草民之時是多麼正氣淩然，現在倒是這副諾諾不能言的嘴臉，莫非草民冇錯，孟子他白叟家也冇錯，而是大人錯了，是大人自予身份崇高，看不起黎庶百姓，視吾等為卑賤草芥不成。”說完放開韓敬造的衣袖，一拍案幾，大聲罵道：“原覺得你乃當朝大儒、國子監的學正，想不到倒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奸佞小人！”

剛纔被沈重喝退之人，也是氣得七竅生煙，見沈重引章摘句，無中生有，愣是將同僚老友罵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牲口，更是肝火難忍，上前叫道：“韓大人何時說過百姓卑賤，再說你也算是百姓，不過是一個卑賤娼妓之子，有何資格在此大言不慚！你不過是個無恥小人，覺得吾等君子能夠欺之以方麼？”沈重轉頭冷冷瞧著此人，大聲問道：“君子批評彆人，當有理有據，倒要就教這位大人，哪位賢人之言或是哪位天子旨意，說過娼妓之子不是百姓，請大人教我？”那人聽了也是無話可答，內心暗罵，哪有你如許的，連罵人都要引經據典，尋根問底，這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沈重接著逼問：“君子自省，當為本身一言一行賣力，這位大人便是自比君子，你倒是說說，這娼妓之子不是百姓的根據，來自哪位賢人？你剛纔說得義正辭嚴，不會也同這韓大人一樣，乃是胡編亂造、混合是非吧。”

沈重哈哈大笑，說道：“奸佞小人、偽君子，聽我問你。孔子曰：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可知也。是以唐太宗以天子之尊而受魏征切諫，何也，為民也！我朝太祖高天子為官員貪汙幾十兩而剝皮實草，得殘暴之罵，何也，為民也！你違背賢人之言，天子之願，視百姓為草芥，鄙黎庶為卑賤，此為不忠於賢人之道，不忠於天子國度。倘若天子受你勾引，剝削日重而起民亂，屆時天翻地覆國事廢弛，你就是第一等的不忠之臣！”

沈重那裡會放過他，站起家來，對著韓敬造躬身見禮，誠心腸說道：“草民自幼孤苦，不得讀書，長歎運氣不公，使我不能學賢人大道。而後即便讀了幾本書，也是囫圇吞棗，常常不求甚解。今見國粹大儒，國子監學正大人，還請大人有教無類，不吝見教，小子這裡有禮了。”韓敬造臉紅脖子粗，倉猝後退遁藏，卻還是不敢說話，眼睛亂轉，似是想尋機而走。沈重倒是上前一把拉住，嘴裡不斷地要求就教，一副朝聞道夕可死矣的模樣。沈重冷眼看著韓敬造無地自容的模樣，內心暗笑，嘴裡倒是不斷：“韓先生，小子無知，僅僅從亞聖之言的字麵粗淺瞭解，但是說百姓最為首要，國度其次，國君為輕。以是，獲得民氣的做天子，獲得天子歡心的做國君，獲得國君歡心的做大夫。若這就是賢人大道，豈不是說草民比社稷貴重，社稷比天子貴重，天子比官員貴重，以是草民比官員文人更加貴重。但是明顯剛纔韓先生說，草民卑賤，冇資格與讀書人相提並論，更不消說與天子比擬了。那到底是草民瞭解錯了，還是賢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