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英靈長在千古頌[第2頁/共4頁]

沈重身影消逝在關牆上，聲音遠遠送來：“北國風景，千裡冰封，萬裡雪飄。望長城表裡，惟餘莽莽，大河高低，頓失滾滾。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故馬隊子營權勇隊第二衝馬隊薛一”

深夜的篝火，在遼陽全城的空位上，熊熊燃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每千名川軍都圍著幾個班師而歸的騎虎帳懦夫，聽著他們在建州一個月的豪傑傳說。

“故馬隊子營權勇隊第二衝百戶夏山”

沈重俄然笑聲一止，問道：“皇太極兄，你的偏師此時到了甜水站了冇有？”

第一次出塞的忐忑，第一次複仇的殛斃，第一次淨化水源，第一次焚燬莊稼，第一次放火山林，第一次小瓦子溝會戰，第一次渾河風雨，第一次千裡逃竄，第一次深山老林的艱钜跋涉，第一次縱橫於上萬鐵騎中四蕩四決，第一次目送兄弟用血肉打出回家的活路，第一次迎著兵鋒搶關奪寨，第一次重回遼陽的高興與哀痛，第一次對遼陽決鬥的恐懼等候，好多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有吳天武被大人清算的慘狀，有渾河泅水沐浴的笑話，有深山老林泡溫泉吃鳥肉的興趣，有含淚殺馬的不捨，有烏黑夜幕下行軍的艱钜，有殘虐建州的利落，有拿命頂上的悲壯，有沈大人千裡冰封、萬裡雪飄的豪放，那一夜，遼陽酣醉，皆是男兒氣，皆是男兒笑，皆是男兒淚，皆是男兒血，皆是男兒歌，皆是向中原萬載的誓詞。

皇太極聽了一怔，然後點頭笑歎：“還是冇有瞞過你，想必你的軍隊大部，已經去了甜水站，我又敗給你一次，那也無妨，隻要你我都還活著，總能最後分出勝負。想必你此時已是不耐，我想拖住你，你卻拖住了我，此時當要分離了吧？”

沈重冇說一句話，對著一百麵英魂單膝跪下，身後三萬雄師如影隨形，一齊跪送豪傑。三拜以後，沈重與遼陽軍一齊起家，將右拳置於胸口，低頭致敬。

八音不能答，卻也不肯虛言抵賴，便氣呼呼地不睬沈重。皇太極倒是點頭笑道：“沈東海此言甚是，兵者無形，勝者為尊，那裡有甚麼公允光亮的事理。隻是現在明國天子暗淡不明，三十年不睬朝政，民生困苦，我建州卻如朝陽，正朝陽東昇，東海可願與我聯袂，為天下百姓打出個公允亂世？”

天氣放亮，蔣海山二百懦夫，在遼陽城頭，一個個高舉著素白大幡，全軍舉目看去，皆是戰死弟兄的英魂，白幡在大風之下，颯颯飄蕩，如同隔世對著數萬同袍行著軍禮。

沈重一笑，拱手就走，皇太極俄然喊道：“那數風騷人物的上半闕，可肯相告？”

皇太極笑道：“是，自從在鐵嶺聽到一名姓沈的監軍，領兵入遼陽，我就猜到必是兩部書卷聞名天下的沈東海，果不其然，隻是冇想到一個墨客少年，竟然能攪動這麼大的風雨。現在見到你本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風華絕代，更是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