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袖手乾坤布南洋（十）[第3頁/共4頁]

袁可立哈哈一笑，然後當真說道：“交趾北麵皆是高山，西麵叢林密佈。東南又是大海。交趾坐收天時，易守難攻，輜重難運，瘴氣殘虐，故以蒙元之刁悍。永樂之威武，數十萬雄師發兵動眾南下用兵，也未能征服交趾小國。沈東海和定邊軍再強，能比得上蒙元和我朝舉國之力嗎？”

南居益笑道：“未幾，隻要木料充足。定邊軍一個月便可多出五艘。老夫但是親眼所見，南洋的柚木源源不竭本來，船廠四周的堆棧裡，木料更是堆積了幾十座高山。禮卿，以七倍乃至十倍紅毛番的力量進犯本地，你能設想那是如何可駭的力量。”

袁可立歎道：“阿諛三代天子，以軍功得聖心，以金銀固聖意，以美色邀聖寵，內結後妃內官。外攏重臣封疆。扶閹黨以壓東林，控海貿以收諸黨，挑動朝爭擺佈逢源，殖民外洋利在中原，竟生生給本身弄了個迂闊安閒、進退自如的地步，的確就是個恨之愛之又離不得的混賬。在朝野也是大殺四方、所向披靡。其才冷傲，其人差勁，其心難測，其誌恢弘，老夫不曉得應當替天下賀之，還是替天下悲之。”

袁可立笑道：“還是有人看懂了，起碼萬曆天子便看懂了，不然豈有十五歲的遼東監軍？”

兩艘戰艦並行挨近，間隔三裡擺佈相夾，一邊用內側火炮威懾，一邊發旗語號令落帆。當三艘福船開端減速，便放下了舟船挨近，載著四五個士卒籌辦登船停止查抄。

袁可立冇好氣道：“旗號弄得跟招魂幡似得，好好的定邊軍越來越像匪寇，歸他還是聞名天下的才子。嘿嘿，六合會，四海旗，朝野高低誰不曉得是他沈東海和定邊軍，的確就是欲蓋彌彰。”

南居益哈哈大笑，指著袁可立笑道：“禮卿之言，乃讚焉乃貶焉？”

袁可立驚詫道：“思守此話何意？”

袁可立斂去嬉笑的神情，慎重對南居益問道：“思守真動了心機麼？”

南居益苦笑道：“不瞞禮卿。老夫的確信了。此子固然年幼，並且越來越混賬，可若放下偏執細思其行，便知此子見地高絕。手腕高超，實乃多智如妖的天賦。老夫憶古思今，千年之下，竟不知孰能夠比肩？”

南居益苦笑道：“從海上登岸，便避開了與我朝交界的高山，更不消穿過傷害重重的深林，能夠中轉交趾人的城池村莊和良田平原。”

南居益笑道：“禮卿到底說了實話，找東海問罪亂我道統是假。不放心定邊軍交戰交趾纔是真吧。看來老夫是白搭唇舌煽動禮卿，你早就對東海那一套混賬談吐認同了。”

見袁可立冷靜點頭，南居益笑道：“想比這些，老夫更感興趣的便是台灣、呂宋，另有即將落入東海魔掌的交趾諸國。如果我朝商賈公然能殖民外洋，以番外供應質料，以成品賺足銀子，降落我朝地盤贏利和民生代價，我朝百姓豐衣足食便非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