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而今始信當時誤（四）[第2頁/共4頁]

佛爾袞無法，扶著八音上馬，將八音緊緊捆在馬背上，然後飛奔上前，用力抱住格圖肯用力兒搖擺了幾下，便狠心而去。

八音轉頭怒道：“全軍變向。與定邊軍決鬥！”

十支火箭呼哨而出，刹時將兩個韃子射成刺蝟，而第二筒火箭又及時噴發，將伏身馬側的韃子儘數覆蓋。

格圖肯連連點頭，對八音揚聲說道：“格格，我們馬力不敷，就是主子肯跑，也逃不過定邊軍的毒手！”

八音五千鐵騎，乘萬馬奔騰，不時分出無數支流，向四周的定邊軍哨探截殺而去。身後五裡，李晟兩千鐵騎縱橫，身後七裡，鐵毅麾下兩千男兒馳騁，身後九裡，吳天武部兩千鐵流滾滾，身後十裡，沈重七百勇猛緊緊相隨。

西瓜大小的炮彈向兩裡外的北岸飛射，蘋果大小的炮彈在大淩河上橫衝直撞，核桃大小的鐵丸密佈城下，指甲大小的鉛彈從城垛怒射，火箭如雨，手雷如雹，烈火油如瀑布，兩萬曾經的明軍傷亡慘痛，鮮血染紅了大淩河兩岸，殘骸堆滿了大淩河堡四門。

遼西平原不再安靜，萬馬奔騰，殺聲四起，號角不斷，血流不止。

吳天武急令雄師開動，驅動萬馬向北方逃遁，身後已經遠遠傳來人嘶馬叫的聲音。吳天武苦笑一聲，全軍提速向北方逃竄，而兩裡外，李晟在左，鐵毅在右，他們身後是猖獗的八音雄師，而八音的四周，定邊軍哨探的號角，始終未曾停止。

格圖肯急道：“格格，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然未至西平，我們必將全軍淹冇。”

降軍勇氣沖天，一反投降前的畏死，向大淩河堡建議了一波波守勢。八旗懦夫異化在明軍當中，和明軍一齊順著長梯，向大淩河堡城頭攀爬而上。

格圖肯傲然高喝：“大金的懦夫們，為了汗王，為了格格，為了部族，我們死戰！”

望著滾滾而去的同袍，格圖肯翻身上馬，勒馬而吼“定邊軍百戰百勝，乃是無敵的強軍。我大金的懦夫們，可願隨我赴死，奉告沈重，奉告定邊軍，我建州男兒也是豪傑，寧死不彎！”

看到八音墮入蒼茫，格圖肯怒道：“格格，我軍危在朝夕，請格格速下定奪！哪怕讓主子們於此死戰，也比毫無還手之力強，主子甘願戰死，也毫不會讓定邊軍熱誠！”

當降軍寧肯被梟首示眾，也不敢再麵對定邊軍的火雨，以及川浙軍的嗜血搏鬥，建州軍的守勢終究停了下來。數千守軍不敢歇息，一桶桶溫水從城頭澆下，大淩河堡再次規複了可駭的英姿。

大淩河堡的火炮始終殘虐，從不斷止，無數顆鐵蛋，被火藥噴出炮口，超出大淩河南岸的冰冷上天，狠狠砸在大淩河健壯厚重的冰層上，又敏捷彈起，凶悍地撞進明軍陣中，將無數條同袍的性命，送入無邊的天國。